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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热水器滴滴两声,正在加热的红色图标跳作了绿色,一旁看着手机的你的眼神敏锐地便扫了过去。    手机揣进兜里,左手上的马克杯里与年龄不符的干茶梗微微动了一动,你正想走上前去拧开龙头,便差点与刚进门的白队撞了个满怀。     他好看的眉眼登时立了起来,摆在别的姑娘跟前胆小点的可能都能吓哭,可你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同时退了一步。    “抱歉白队,您请。”“你来。”     异口同声,唔,怨不得隔壁警花总说你和他像,你觉得这么一看她那话可能也有点道理。见白队凛然站在原地,确没有上前的意思,你也不再客气,就着开水热腾腾地泡了一整杯。     红茶在水中染色很快,干皱的茶叶很快舒展开来,伴随着咖色在水中荡了开去。    在你观察自个杯口的零点几秒里,忽然听到白队喊你道:“暮泊。”     “什么事白队?”你站住了正要出门的脚步,抬头瞅了眼眼前潇洒的警察。又是一次性纸杯子,泡的行政那的免费咖啡。你微微耸了耸鼻翼。    “上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     “谢谢您,应该的。” 白队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你倒是不为所动——开玩笑,这一瞥算什么?上上任领导那色眯眯的眼神才更让你感觉大事不妙——他打量了你几秒,冷冷开口:“上次你还去救了小张。”     “她受伤了,行动不便,去帮她是应该的。”说到张警官,你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也不知为什么,她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却被拉去出现场,虽然只是侦查的活儿,但人犯没出现,她先给扭了脚,你只能去扶着她先撤退,途中遇到人犯,你看准机会上去就是一套擒拿。据隔壁审讯的警官说,那人犯当时看到两个女的,一个还受伤了,倒是满脑子想着能不能揩揩油,压根没想到是两个便衣的可能,刀都没掏出来就被制服了。“而且人犯能这么顺利抓到也是托她的福,不然以人犯之前的资料来看,如果正常抓捕他很可能有兄弟要受伤了。”    “你的表现非常好,但是,”不知为何的一处停顿,“出任务时首先要保障自身的安全。”     你在心中不以为意了一秒:“白队,我是抓捕组的机动人员,本来就该做这些事,就算受伤对任务的影响也有限。”     眼前的警官皱了皱眉,脸上挂上了一层寒霜:“机动人员才是任务的关键。任务过程中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要保全自己的体力,随时准备应对最棘手的情况。”     这次你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白队,对我来说,任何一个同事受伤,都是重要的情况。”    “你是局里难得的人才,我不希望你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涉险。”也没因为你若有似无的怼而产生一丝波动,白警官的声音依旧冷静。     不愧是白警官,要是换隔壁文职那边的文警官说这话,可能一众小姑娘都要拜倒了吧。从白警官口中讲出来就跟入队庄严宣誓一般。气场问题。    你心里不禁泛出一丝好笑来,想了想眼前这位入队以来的光荣事迹,那份好笑又多了两分,连嘴角的弧度也跟着水涨船高:“白队,这句话,您先自己个儿贯彻落实好了,再说我吧。”     屋外传来咳嗽的声音,你和他的目光齐刷刷扫了过去,几个同事正拿着水杯站在门外嘀嘀咕咕,被你俩抓包后也是鸡贼地相视一笑,纷纷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句“啊哈哈哈我们就来打个水”便滴溜溜进了茶水间。     你有些困惑,但见白警官只一顿就如没事人一般往外走了去,你也放下疑惑,瞅了眼杯子里完全泡开的茶叶,向另个方向开拔了。     这些人啊。     下午有个解救人质行动,原本和你无关,正准备做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却意外接到了临时编队的通知——突击组正式成员。     与隔壁约你王者开黑的小刘道了别,你全副武装了自己一番,刚拉开小会议室大门,便看到局长在白板前挥汗如雨地进行着行动讲解,而白警官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补充两句。    “被挟持的人是副书记的女儿,这次行动不可以有任何失误……”     哇哦,真是事关重大。你心里施施然吐槽着。基本已经看到局长的乌纱在头顶闪烁了。    “据观察人质现在在一栋居民楼4楼,已经确认携带武器,且情绪激动。”     叮咚——你大概知道自己突然被拉来的原因了。     俗话说得好,背锅你先来,送死也你去嘛。社会,社会。    “下面分派任务。突击组,副指挥白起一人,破窗组暮泊张武两人……”     “顾局。”突然是白警官冷静的嗓音打断了局长讲话。     “小白啊,怎么了?”     “您已经要现场坐镇了,我认为不需要再多一个副指挥。”他指了指自己的防弹背心,“我是去执行任务的,和兄弟们一起。”    “哎呀……小白啊……”局长掏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犯人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液化气罐,情况紧急,万一突击过程中出危险怎么办?我也需要个别人帮我一块看看形势不是?”话里意思模模糊糊,却不愿说清。     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谁听不懂啊?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个大家公子哥儿,哪能让你去送死?    “顾局。”他应该是也听明白了,但没恼,也没服从,只是淡淡地四两拨千斤,“如果我没上场,后面哪还有面子领导下面这些弟兄?”     白警官,可以。你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好人呐。    距离正式行动的四点三十九分还有两分钟,你腰间系着绳索,脚踩着楼外的墙壁当着空中飞人,旁边那位蜘蛛人,不好意思,就是一脸肃穆的白起白队长。  见你看他,他给了你一个眼神,冲你比划了个手势。  谈判失败了,现在正在拖延时间,稳定情绪。  不出所料。你只能这么评价。这个作案人不求任何东西,只是单纯地想要加害而已,除了以暴制暴,哪还有办法?  仿佛看出了你心中所想,白队轻轻点了点头,又比了个手势。  加油。  好的,好的。你微微一笑,转眼就盯上了脚下黢黑的窗口。  管他是什么书记女儿,总归是条人命。  你掏出了手表。  20,19,18,17……指针还待向正中靠近,你突然听到一声破门的巨响。  什么?!  只那么抬眼对望的零点几秒,你读出旁边白队眼中一瞬和你一样货真价实的惊愕和不安,下一刻你二人已经同时扯动绳索,蹬离楼面,破窗而入。  碎裂声中你听到犯人的怒吼:“你们果然!”而在纷飞的玻璃碎片中,你看到了一个燃着的打火机,它划出的危险弧线。  和白队扑上前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