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简是万万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等不经过大脑的话。
他话音刚落,孟菀菀忽然就静了下来,就连温珞辞都用有些异样的目光看他。
空气中漂浮着些许尴尬,温珞简是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加上温珞辞的目光太过直白,他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种局面了。
还好孟菀菀善解人意,及时补充道:“正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陛下也来帮臣妾吧。”
闻言,温珞简朝孟菀菀投去几分赞赏的目光。
温珞辞的异样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切换,逐渐变得暧昧。
二人临走之前,温珞简特地转过身来朝温珞辞做了一个“挖你眼睛”的手势,她连翻好几个白眼装作没看见。
温珞简此时站在御膳房门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会进这种充满油烟的地方。
站在门口迎接的宫人很显然也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陛下竟然亲自来了这里,他们心中虽有疑问,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量问出来,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自己活了十九年,连御膳房的门口都没有路过,温珞简抿了抿唇。
二人走进去,幸亏现在还不是用膳的时间,膳房里面并没有多少油污的味道,不过他还是微微皱了眉。
“你一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做烤红薯?”温珞简看着搬柴十分熟练的孟菀菀,有些奇怪。
孟菀菀顿了一下,继而接着忙手上的活,她淡淡地道:“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指的是十多年前吧。”
温珞简怔住,自己竟然忘了孟菀菀打小就跟孟凯程离开了江澜,那种东躲西藏小心翼翼的日子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再加上孟凯程的离世,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孩子,这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
孟菀菀为什么会做烤红薯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抱歉。”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愧疚。
“无妨。”孟菀菀脸上没有什么受伤的表情,嘴角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早就已经习惯了。”
温珞简此时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看着孟菀菀洗着红薯,但是孟菀菀忘了撸起袖子,拖拖拉拉的,十分碍事,一边要洗红薯,一边还得防着袖子掉进水里。
温珞简看得难受,走过去伸手将孟菀菀的袖子挽了上去。
孟菀菀没想到他居然会帮自己挽袖子,微微有些怔愣。
“你再不洗等会儿殿里那个祖宗又要喊饿了。”他微微转过头去,企图用岔开话题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她回过神来,将洗好的红薯放进小铁盆里,又将盆放进灶里开始生火。
温珞简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的一直站在旁边看一个女人动手有些说不过去,自告奋勇地想帮孟菀菀生火。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火折子交给了温珞简。
他刚接过来,心里忽然就后悔了这个决定,他从来都没有生过火,又为什么要逞强呢?
温珞简咬着牙在心里骂今天说话没看黄历,诸事不宜。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朝火折子吹了一口,火折子立马就着了,温珞简心里一慌,手一抖差点就把火折子直接扔进了灶里。
温珞简看着火折子上的火苗,就好像下一刻要烧到他的手上似的,颤颤巍巍地拿起一边的干草点燃。
那火苗一接触到干草,就忽然壮大起来,吓得温珞简赶紧将已经点燃的干草扔进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