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商笙的车回店时,避无可避,追尾了。我的车头正正地怼上了前面的红车尾,等到后面的车开始不断按喇叭,我才反应过来出了交通事故。
当我正准备下车,却看到了前面车标上有一匹马
在我这个女司机为数不多的对车的认知里,这个马,代表着一些不妙,而且我似乎在王爷家的车库里看到过和这一样的车标,这就更不妙了。
前面的车主走过来,敲了两下我的车窗,我按下窗户后,听到她惊呼一声:“咦,点解系你?”
我也认出了被我追尾的车主正是中午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个女孩,来不及感叹这世间的缘分和巧合,我目不转睛盯着那匹马,气若游丝地问:“你先告诉我,你的车,是野马,还是法拉利”
那女孩似乎没想到我竟如此好学,一时语塞了,半天才吐了一句:“你看,那有个大写的。”
这是我和她的第二次见面。你知道那种距离交卷还有五分钟,你却还有两道大题没写完的那种心跳感么?我知道。
“小孩,下来解决吧。”她弯下腰在车门外呼唤我。
一声小孩唤回了我的注意力,这货,当真是喜欢以貌取人。我承认我看起来可能年轻,但是我奔三了!
那一点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痕迹的清澈眼神,和这春季微风吹来的青春逼人香气,一切都在叫嚣着年轻真好,她自己才是那个“小孩”。
我深吸一口气,装模作样地下了车,心里快速盘算我这次得赔多少钱,除去王爷借我的买车钱不算,我现在卡里头还剩两万多块钱,是沈青然给我的生活费,如果只是划痕的话,我想我还是能操!刚一下车,我的脑子便炸成一片空白,因为我看到那法拉利的屁股不仅仅是掉漆,它,它瘪了
下班高峰的主街道上,两辆车就这样横在其中,身后不断有汽车喇叭嘀嗒催促。我就这样遗世而独立地站着。耳边传来的是其他无产阶级的唏嘘声:“我去,修车至少得二十几万吧?”
“这小姑娘几年白干咯”
“车技不好就不要开车上路嘛,本来就堵得要死。”
“看这样子啊,怕是要把车卖掉才能凑钱给别人修车咯”
“真是倒霉妈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说歇后语的那个,我是不是还该夸你一句比喻打得真漂亮?
“正常走保险吧,超出保额的我赔偿。”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让人倾家荡产的话说了出口。
“哦,好,那我们先去定损吧。”她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眼神里有些诧异。
虽是约好去4s店定损,但实际上我比她早到半个小时,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她终于来了,见面就道歉:“不好意思啊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来的路上又蹭了三辆车,耽误了些时间。你放心,这些新加的划痕是不会算在你头上的。”
我怀疑今天不是我追尾,是你急刹。
“子桑小姐,这是维修单,扣除掉保险保额50万的部分,剩余还需要再结算10万的维修费用。”工作人员对着子桑溪说道。
我凝固了。一共60万的维修费用,如果买商笙的车,都够买四辆的,保险都保不过来这货的维修费
十万块我现在通身都没有这么多钱,给沈青然打电话是肯定不行的,我怕她会担心。商笙那个穷逼我甚至还得给她修车,那就只剩下王爷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给王爷打个电话再借十万块钱时,那头的子桑溪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直接就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她拿出手机付款,动作行云流水,微表情里没有一丝的顾虑与犹豫。
然后对我说:“走吧,你这小孩也不是故意的,钱我就不要了,就当是还你那个面包的人情。”她说这话时浑身散发着的不缺钱的自由气息,让人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做来自资本的力量。
“不行。”我果断摇头,怎么能让你小看了我们无产阶级的骨气:“十万块钱,我会还给你的。”
“哦怎么还?”明明外表上看起来和阿弯神似,但她说话的语气却和阿弯千差万别:“十万块钱哎,你个小孩怎么还?休学打工去,还是管家里人要?哦其实我觉得你这小孩长得挺不错的,身材也好,要不然,我包养你吧?”
“别一口一个小孩,我不是学生,我年纪跟你差了三个代沟。”听到包养两个字,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贫如洗,哦不,负债累累的我掏出手机,在子桑溪一副无所谓看热闹的表情中,拨通王爷的电话:“借我十万块钱,还债,没出什么事,我没事,嗯,直接转我卡上就可以,不用那么多,只要十万。”
几分钟后,我把钱转到子桑溪的账号上,起身便打算走,可想了想,又回头看着她,沉声说道:“你很自信,所以觉得别人接近你都是抱有目的。但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哦对了,奉劝一句,以后别总是以貌取人,这是帝京,不是你老家,你这次只是碰到了我,万一下次碰到其他人,可是会出事的。”
帝京是个什么地方?站在马路上一杆子下去就能打到一个处级干部。子桑溪的眼睛里太干净,是涉世未深的干净,像阿弯,又不像阿弯这是我唯一能给予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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