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功力也比不上师尊的天龙吼,只是……
交谈未完,欢喜佛又上山来了。
“唉呀,一页书啊,你又动用天龙吼这部功夫了,云渡山下死了一大批江湖人士,他们说是收到你的邀请函,来云渡山替你做比试见证人。这下坏了,只怕佛门会找你的麻烦。”
“该来的避不了。”一页书拂尘一扫,云渡山被破坏的山景重新恢复,他亲手扶起半歪的月华树,仔细将树重新栽好。
“加上上回杀千面石魔那次,这次本来应该算第二次,但是之前你徒弟也用过一次,杀了集境数万人。这部禁招本来就不该随便传授,现在你徒弟不在,这条账也算在你头上了。我想很快佛界就要派人来清理门户,要不然先收拾收拾出去躲躲风头吧?”欢喜佛操心地说。
“佛界,佛戒不能违背,个人生死事小,武林存亡事大,一页书宁愿战死,也不愿被处死啊。但逃避不是上策,不如到时吾随他们回圣佛岩说明原因。”
“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嫁祸于你,不如让我先去找出真相,找到证据,也好替你洗刷冤屈。”说罢欢喜佛又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一页书望着天际疾走的风云不由叹道:“暗处的敌人,一寸一寸要逼吾一页书入死地,唉,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啊!”
小人行险终是险。师尊,让徒儿助你渡过此劫。
花树已复,你该回去了,此劫吾自己承担。
这……不想吾跟也可以,但是请师尊让吾写下一封信,转交素还真,否则徒儿死不瞑目啊!
拗不过小徒,一页书只好暂时让出躯体使用权,直到弦上玄写完一封长长的计划书,封得死死的,才肯乖乖回到树中。
第二天,素还真上山来报信,要一页书赶紧躲避圣佛岩诸僧追缉。一页书将信转交素还真,万般无奈中只能暂离云渡山,没想到走没多远还是被擒住了,数十个罗汉佛僧齐齐使力,一页书无心反抗,叹息着戴上卍字枷锁被押上了圣佛岩。
计划书的内容很简单,步骤却十分繁琐,阴谋家野心家都被一一披露,素还真依书而行排布停当。原本十里迷雾的武林局势一下子清晰明朗,那些还在演戏的阴谋家仿佛跳梁小丑,尽在素还真掌握之中。
一页书被圣佛岩所擒,以杀人罪判处火刑,要将他活活烧死在刑台之上。时间只剩三天,三天后诸僧观刑,梵天陨落。被绑在卍字刑架吊在半空,一页书无悲无怨,双眸紧闭不愿再看尘世一眼,心中只有无限惋叹与不舍,想不到他一页书最后,竟会冤死在佛戒之下,命运弄人当真从无一刻止歇。
佛火红莲自下方燃起,喷张着火舌不断蹿升,张牙舞爪欲将刑架之上的罪佛吞噬。烘烘烟火之气熏得人睁不开眼,一页书不言不语,也无一丝哀嚎,静静忍受业火灼身之痛。三圣佛亲自执刑,不容任何人替一页书求情。火焚正旺,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宏大鸟鸣,一只金翼大鹏自半空俯冲而来,一展翅,遮天蔽日撼动天地,双翼挥舞,一下子就扑散了刑台大火,再扇几次翅膀,就连一点火星都看不见了。
“哪来的扁毛畜生!”三圣佛之一的地象大如勃然大怒,发招对空猛攻金翼大鹏,却见大鹏鸟闪避伶俐,高声啼鸣继续扇起巨大风旋让他们根本点不起火。
“阳翼!”一页书诧异高呼,正感动灵禽高义,此时人象大如也出手了,阳翼闪避开始变得艰难。“阳翼!别管吾!快走吧!”一页书高喊,阳翼却置之不理,它本可利用锋利的鸟喙和尖锐的勾爪攻击众僧,但不知什么力量驱使,令它只专注制造飓风,扇风灭火,以保护一页书为主。
见此禽难缠,三圣佛竟全部出手,阳翼身形过于庞大,闪避不开绵密掌气,不慎中招,悲鸣着仍不肯走。一页书心急如焚,可怎么都劝不动阳翼,他功体被封无法自行脱出禁锢,更无能出手保护灵禽,一时悲从中来。
阳翼负伤不轻,落在附近山头暂息,三圣佛本要打杀它,但众僧皆被灵禽忠义感动纷纷求情,三圣佛这才放它一条生路。一页书见阳翼安然,就算自己再入死局,也心下略安。本以为得手的三圣佛正准备再执火刑,刚点燃火,天空忽地飘下雪来,稀稀疏疏的红色雪籽不一会儿竟变成鹅毛大雪,覆盖整个圣佛岩刑台,将所有火刑用的柴火全部浇湿。
这熟悉的红雪,莫非……一页书眺望不远处山头,阳翼伏地休憩,眼睛却紧紧盯着一页书。双目对视,那鹏鸟居然点了点头……
“七月飞雪,必有冤情。”观刑的僧众议论纷纷,舆情一下子都站到了一页书这边。今天行刑被打断两次,现今更天降大雪浇熄刑火,三圣佛碍于面子,只好宣布将一页书暂时收监,等素还真找到他蒙冤的证据再行判决。
一页书好不容易挨到被无罪释放,急吼吼赶回云渡山后,发现小徒又陷入深度沉眠之中。道境走一趟,竟让弦上玄获得操控烙魂雪的能力,他附在灵气相通的阳翼身上,燃烧自身魂元召唤红雪。说好自己想办法,结果还是让徒儿遭了罪……一页书绕着月华树方圆结起结界,在弦上玄下回苏醒前,绝不能再受任何外力干扰。
后来的黄甫桥战役,一页书再临死劫,为救化身成不知名的素续缘壮烈牺牲,众人悲痛不已,谁都不知他只是看了徒儿写给素还真的计划书,化身宇宙神知隐于幕后,与被提前请出山助他一臂之力的海殇君联手抚平乱局,更二次将佛元灌注业途灵之身,彻底改造了业途灵将其收入门下。
此后数十年,武林仍风波不断,杀伐四起,只有云渡山上方寸之地常保祥和宁静,直到苦境魔域最强魔魁再度复生,正道面临倾覆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