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敬轩便被护送回来,安置在一张大床上。然后钱通便去写药房,仇畅带着两个军营里的小大夫帮陈敬轩清理伤口。
只是,钱通的方子才只写到一半的时候,仇畅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高呼出声:“钱通,你过来!”
钱通一惊,搁了笔赶紧过来,见床上的陈敬轩,上身的血衣已经剪掉,周围被清理干净,只是那道深长的口子血肉外翻着,从左肩一只划到右腹,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一刀恰恰不偏不倚地割过了心脏!
谁都知道,没有心脏,人就不能活命,可如今陈敬轩却伤了心脏。
钱通的气息有些发粗,强自镇定了一下,望了床边的桃香一眼,说道:“继续!”
他这话在别人听起来没什么,可仇畅却知道其中的含义,他们是神医,世间之病几乎无所不治,可是如今,神通再大也是无济于事,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钱通依旧回桌边开方,仇畅带着小厮缝合伤口。
“怎么样了?我大哥醒了没有?”一阵脚步声响,太子文壑人未到,话先到了。接着,便见他挑帘子进屋来。
仇畅和钱通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眼见着是不能直接跟桃香讲的,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也只能和太子文壑说,况且,他和陈敬轩还是亲兄弟。
仇畅将太子文壑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一刀正好碰了心脏,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恐怕恐怕很危险!”他本想说“恐怕凶多吉少”的,可终是没有说出口。
太子文壑听着,愣了好半晌才崩溃了一般,说出话来:“我大哥不会有事的!他小时候那么多灾难都挨过来了,怎么会在这里出事?!”
说着,便撩衣袍跪倒在钱通和仇畅面前,恳求道:“请二位先生一定尽力医治,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能让我大哥活命!”
钱通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自然尽力,可是这需要的物件”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脚步纷乱,接着便跑进来两三个小厮,见了太子文壑,跪下便急着禀道:“太子爷,不好了!不好了!金统领摔了!”
“什么?说清楚些!怎么回事?”太子文壑急着问道。
“太子爷,是这样的。眼瞅着那个燕蚩头子就跑了,金统领为了抓住他,飞身就跃上了他的马背,谁知那马没了尾巴,一时受到冲击控制不住方向,直接撞到了树上,把那燕蚩头子和金统领一起都甩了出去,头撞到了旁边的山石上。那个燕蚩头子当场就死了,金统领头上也流了很多血,昏过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陈敬轩还是命悬一线,那边金子恒又出了事。
钱通听罢,禁不住喉头一阵甜腥,差点儿喷出一口血来。
仇畅连忙将他扶住,问那几个小厮道:“现在金统领人呢?”
“他们正往回抬!”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又是一阵大的骚动。接着便有人在门外请示:“太子爷,金统领给抬回来了,您看安排在哪儿?”
太子文壑转过身去询问钱通和仇畅,因为陈敬轩的关系,他俩只能在这里救治,并不能离开。
“就在这屋,抬进来吧!”钱通先于太子文壑做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