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没有否认。

“我们现在去往的轩林茶院是王族开设的私院，很多官员下了早朝会聚于此，闲茶国事或者论道棋艺，此时刚下早朝，张舍应该会在，而你想知道的答案直接去问他也好，暗自观察他反应也罢，总之，就看你自己了。”

“那李兹亦呢？”

“他呀我早就打听好了，这个人爱出风头，入朝不久使了劲儿的拉拢人，轩林茶院他是常客。”

到了轩林茶院，石青雨掏出金色腰牌，院外小厮立即打开大门给马车入内。内院很大，溪水自高山而下，汇聚在一个巨型湖中，湖中有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集聚的散落的，总之造型各异。湖水之外便是幽静小路，一直延续到茶院尽头。

马车沿着小路停在一处别院门口，从外往里看，树随云动，花随风落，石板路整整齐齐，偶有人影而过。

池暮随后下马车，石青雨让侍女跟马夫在车上等着，二人往院中进去。

石青雨指了指面前的屋子，“你进去，我在外面偷听。”

“我进去后要做什么？”

“当然是使出浑身解数试探他了。”石青雨说得轻松，“就当自己是个侍女，快进去吧！”

池暮汗颜，方才在车上石青雨说得头头是道，正真做起来就……这么简单？她低头看了看今日的穿着，简约简单，的确像是个侍女。

池暮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方圆大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七八个人都是一脸醉态，满屋子的酒气加上吵吵闹闹的对谈，实在与石青雨口中的闲茶国事、论道棋艺相去甚远。

看到了李兹亦，池暮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张舍带她去江上阁的那晚，碰上的不就是李兹亦吗！如此想来完全不必试探了，她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石青雨，李兹亦与传闻中的一样不靠谱。

刚要回头就被李兹亦叫住。

“那个谁！过来把这里清理一下！”

池暮往他那方向看起，桌前一片狼藉，池暮往后退两步，笑笑，“失礼了，我走错房间了。”

“姑娘好生面熟，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李兹亦大步向前紧盯着她，醉意扰乱了思绪，面前的女子熟悉又陌生。

“李大人你这问话俗气了！”旁人笑道。

李兹亦继续：“姑娘确定找的人不是我？”

池暮摇头：“确实是走错了。”

李兹亦抓起她的手拉近：“姑娘这是欲擒故纵？”

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想必门外的石青雨也瞧得一清二楚，自己也无需吃亏了。

“啪”的一声，房中瞬间安静，李兹亦的左脸有了淡红掌印。

“告辞！”池暮趁机往门外溜，李兹亦反应过来后哪里冷静得下来，立马跟了出去。而石青雨迅速挡在池暮面前，双手张开，“她是来找我爹的，确实认错路了！”

李兹亦捂着脸，看到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瞬间脸色涨红。而旁人也跟着挤在门口看热闹。

“青雨你怎么来了？”说完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池暮身上瞟。

“来找我爹的。”

“石大人向来不来此地，青雨怕是唬我的吧？”李兹亦接着问，“那她是谁？”

“自是随我一同前来的，既然我爹不在，再会了！”

“那女子莫不是池家小女儿池暮，石大人未过门的妾室？”旁人惊道。

李兹亦神色变了又变，盯着池暮的样子也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他往前走，挽起石青雨的臂膀，而后把她拉开，池暮整个人完全展现在他面前，听到他在笑，嘲讽的笑。

“我想起来了，我们确实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