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容无月。只见容无月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她眯了眯一双好看的眼睛,道:“那玩意儿啊。本座早就折断了。”
“折......折断了?”韩令目瞪口呆的看着容无月。
容无月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满不在乎道:“可不是嘛,本座又用不到剑,这般好东西又舍不得给别人,你们这些江湖正派又盯得紧。”
“那日本座被你们那些老是偷偷来夺剑的弟子弄的烦了,想了想,就把他折断了。”说罢,容无月耸了耸肩,“本座不想要的东西,才不会让你们得到。”
“你......你......”韩令颤抖的指着容无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谢愁眼中浮起了一抹笑意,他对容无月说:“容宫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夫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罢,谢愁做了个请的动作,容无月也没拒绝。
“等等,容......容宫主,那李相离怎么办?他似乎还没死!”有人结巴着问容无月。容无月回过头,与钟予安身边的李忆安对视了一眼后淡淡道:“放心,那李相离恐怕已经死了。”
只见李忆安极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却引来钟予安关切的询问:“小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李忆安摇了摇头,在看向门口时,那个红衣女子已经走远了。
容无月随着谢愁走到了走廊。
谢愁看着物是人非的藏锋山庄,摇了摇头,问道:“容宫主,老夫听闻,你当年在杀了容重阳后,曾消失了一段时间。”
容无月闻言,愣了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指尖道:“那又如何?”
“听闻,你的手下是在九重峰山腰处找到的你。”
“那时的你奄奄一息,九重宫的众人废了好一番气力才将你救回来,从此之后,宫主便一言不发,直到有人向你提起了李相离。”
容无月抬起了眼皮不满的看着谢愁问道:“谢庄主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不明白宫主为何那时要寻死,但老夫似乎能明白为何你听到李相离的名字忽然恢复了正常。”
“宫主以仇恨作为自己的信念,活了下来。可如今,宫主的仇恨消失了,宫主该如何呢?”
容无月懒懒道:“与你何干?”
谢愁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说实话,作为闲人庄的庄主,老夫自然希望宫主最好早点消失于世;可作为流云的爷爷,老夫实在不忍看见我的孙子为了宫主而伤心消沉。”
“莫怪老夫多嘴,我想问一句,宫主,喜欢我家那傻小子吗?”
......
女子寻着长满青苔的石阶一级一级的前往地下。
在地的深处,有一兽笼,那兽笼中关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他看见女子拉下斗篷的那一刹那,似喜似悲,喊道:“瑶光,瑶光你来了!今日我学会了一招剑式等我武给你看!”
中年男子说罢,手舞足蹈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穿透他琵琶骨的锁链。可那中年男子却似不觉疼痛,呵呵的笑起来。
李忆安冷漠的看着兽笼中疯疯癫癫的李相离。
纵使李相离已落魄如此,她心中的恨意依旧没有消减一分,她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体会自己爹娘的痛苦。
李忆安每每闭上眼,眼前总会浮现,那个雨夜,自己的娘亲被一剑穿透胸膛的模样。
从那时起,从前的那个李忆安便随着她的娘亲去了。
李忆安面上虽看着还是从前那个单纯的李忆安,可她心中怀着恨意,她一点一点的筹划着一个计划,一个为她爹娘报仇的计划。
“果然是你。”
容无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李忆安身边,李忆安也不惊讶,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我该叫你什么,苏月还是容无月?亦或是,苏芜。”李忆安转过脸看着容无月右脸上那只艳气逼人的凤凰。
容无月不语,她看着兽笼中疯疯癫癫的李相离。
“你觉得我是谁呢?”
李忆安微微一愣,她淡淡道:“若你是苏月或苏芜,我便以姐妹与你相待;若你是容无月,我们便是敌人。”她说罢,自嘲的笑了一声,道:“可这并不由忆安决定不是吗?”
“关键是宫主想做谁?”
容无月淡淡一笑,她轻声和李忆安说了什么,只见李忆安忽然瞳孔一缩,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姿容绝艳的女子。
待容无月离开了很久以后,李忆安才回过神,她看了一眼兽笼中正吃着自己排泄物的李相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