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条金鲤而已,肖大人言过其实啦!”甄应辂给了肖途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一脸笑容的推辞着。
舒木南想起甄应辂刚才言不由衷的样子连忙加火:“甄兄弟,这的确是龙啊,这金鲤刚刚不正是跃过了龙门吗?如此祥瑞,朝廷不应该派人册封它为龙吗?恭喜甄兄弟钓上金龙!”
“恭喜提督,钓上金龙!”
“草民恭喜提督!钓上金龙!”
“哈哈,那此局就算我赢了罢。”甄应辂一副推辞不过的样子,他忙活半天不就为了这个结果吗?
在场所有人除了佛门修士外,皆是大喜过望,太好了,终于是咱们赢了。
一众纨绔子弟更是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给大佬当背景板不怕,指不定哪天因为这事大佬就想起你了。
但是敢拿大佬当背景板,大佬会肯定记得你,那就真的完了!
只有佛门的一群和尚,面面相窥,他们知道,那真的是一条龙女啊。
怎么办?一群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想不出办法。
若是换做其他修士他们还能以势压人,但面对皇上谁敢这么做,至于强行出手抢夺,呵呵,不要命了?
刚才只是有用神识探察的想法就被立即反噬,甚至被金龙给锁定了。
要是敢有出手的念头,只怕上方的金龙马上就是一爪子拍下来,到时候大家都得形神俱灭。
更何况朝廷命官在此,别说是他们,便是大罗金仙浑身法力也要被压制,想出手也不行。
复真脑子一转,便猜到龙女的打算,原本隔绝一切的阵法因为此人一时兴起想要钓鱼而被破掉,六条铁链虽是寒铁打造的法器,但被金龙压制肯定镇压不住龙女,被她趁机逃脱。
刚好在井下的龙女发现他们前来,所以无奈之下跳井而出,无疑就是想要借此人之手来逃脱。
但她如今在那人手上,肯定连一点法力都不能运用,不过是一条看似神俊的金鲤而已,只要……复真还在想怎么样从此人手中骗下龙女,便听见甄应辂突然喃喃自语道:
“既然你跃过龙门,那朝廷肯定要册封你为龙!你且等一等,圣旨应该快到了。”
复真被甄应辂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一旦此事被写入了圣旨之中,那就是金口玉言不得更改,只要有人宣读圣旨,其中业力便足够让龙女真正化龙了,等龙女化龙成功,怕是难行头陀出手,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就算是佛门金仙级别的菩萨出手,想要打杀她容易,想要擒住一条真龙,那无疑是极其困难。
“大人,不可啊!这只不过是一条寻常金鲤而已,大人此举怕是会惹恼四海龙族,请大人三思啊!”复真大声劝解道,一副我为大人你好的样子。
“大胆,这是我朝封疆大吏钓上的金龙,复真秃驴休要胡言乱语,四海龙族,哼!我大青混一海宇,超三代而轶汉唐,际天极地,罔不臣妾,何况区区龙族乎!”肖途立马站出来反驳道。
肖途是观星台主簿,当然认识京城佛门有名的高手复真住持,当然两者没什么关系,复真以前肯定也看不上他这区区观星台的主簿。
如今这复真敢阻拦国朝巩固气运,作为国朝之臣,当然要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
“还请大人赎罪,方才是复真大师担心大人安全,所以才出此下策,其实大人手上所拿的就是井中妖龙,这妖龙作恶多端怕被我等除掉,所以化作金鲤想要欺瞒大人,借大人之手脱身啊!”妙真和尚见事不妙,连忙将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你说我手上的就是井中的妖龙?”甄应辂故作一脸震惊。
“大人明鉴,贫僧敢用性命担保,这就是井中妖龙!”妙真语气肯定,就差指天发誓。
“是啊,大人,我等都敢用性命担保!”一众和尚接连保证。
“诸位大师莫不是在与甄某说笑?这明明朝廷应该下旨册封的金龙,怎么可能是井下的妖龙?”甄应辂矢口否认。
“哼!到底是你们傻,还是你们是当我们傻!这妖龙明明被铁链锁在井下,你们这群秃驴个个谎话连篇,居然还想诓骗我朝官员,我肖途第一个不答应!”肖途不屑的嘲讽道。
“诸位莫不是想在皇城脚下,犯这欺君之罪不可?”舒木南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武道实力放在佛门也是罗汉级别的高手,倒是不虚眼前这些和尚。
“舒提督,肖大人误会了,是这妖龙狡诈意图借国朝重臣之手脱身,龙能大能小,想要逃脱铁锁很简单。”复真连忙解释道。
“哈哈,简直是荒唐,你看看谁会信你们?”肖途指着在场所有人大笑道。
被肖途指到的人,皆是摇头表示不信。
谁都不是傻子,都隐隐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一边是朝廷要员,一边是佛门僧人,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
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皇权大过神权,敬神明而远之,什么神都拜但都是泛信徒,哪个有用就拜哪个,在万民心中从来都是天老大地老二,皇帝排老三。
别说是几个和尚,就算是佛祖亲临,他们也还选朝廷。
“好了,舒兄。大师们也是一片忠心,不要怪罪他们!”甄应辂一副我要原谅他们的样子,举起手里凑近金鲤,亲切问道:“来,给本官讲讲,你究竟是不是井下的妖龙。”
金鲤不停的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不断眨巴着大眼睛,竟然流出眼泪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方才受委屈了,你明明是朝廷应该册封的龙!嗯,此间事了,我要好好补偿你,这是龙就得有水府,不过天下江海湖泊都已经有主了,朝廷该封你什么好呢?要不然就让朝廷把这锁龙井封给你?”甄应辂摸着下巴,迟疑道。
金鲤闻言脸上又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悲伤,眼泪又要留下来。
“别哭,别哭,只是玩笑几句而已,放心,朝廷的钦差很快就到了。”甄应辂安抚着她慌乱的情绪。
其实今日之举都是他布下的一场局,为的就是引出她和想利用她搞事的那群人来,不然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搞丢”从碧云寺夺来的鱼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