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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佳恣低眸,按住隐隐作疼的眉心,觉得自己很可笑,在闽馨的问题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破例出格。

桂阿姨像她,苏露茗像她,连井艺也有点像她,但都不是她。

仅存的阻碍她前进的念想,是时候该断了。

正月初一,黑夜绽放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封佳恣接到薄明琨的短信。

“出来跟我聚聚。”

她轻轻划过,点击删除。

随即,他又不管不顾地打过来。

封佳恣瞟一眼父母,回卧室接听,直接道:“你还没到我愿意丢下家里去陪你的程度。”

薄明琨胡搅蛮缠:“怎么这样,阿恣,我最喜欢你了,机灵又体贴,我将来结婚非你不娶,名门贵女我不稀罕。”

他喝酒了。封佳恣冷淡回:“说得人家能看上你似的。”

薄明琨:“……”嘴厉害得有醒酒的神效。

“阿恣,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辜负闽馨的事。”男人语重心长,不着调惯了竟也开始讲道理,“我不是□□,对小孩有感觉才可怕吧,她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封佳恣:“喝了酒,胆儿也肥了。”

薄明琨愣了下,听筒里只剩被掐断的嘟嘟声。

他很少有心慌的时候,坐在家中的酒厅,忽然十分懊悔苦恼。

假酒害人。他竟然把心中真实无耻的想法说给她听了,佳恣不嫁他事小,就怕她下狠劲报复他。

闽馨是他的雷区,同样也是她的逆鳞。

*

姜魏二月底回国,赶在她回校前一天。封佳恣收到消息,思考几秒,便答应了接机。

早晨出门,她一边打井艺的电话一边处理鞋尖的痕迹。

那天滑雪之后,井艺没再主动找她,安亦诺和她似乎都很忙。

“井小姐,今天去接机吗?”号码拨通,她停下脚步,正好停在巷口。

井艺语气不善,“你谁?”

封佳恣低头笑,压紧嗓音中戏谑的语调,“是我的错,上回跟你开了个玩笑,姜魏今天才回来,刚跟我说的时间。”

井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凭什么信你?”

封佳恣:“你可以不信啊,只不过你连姜魏的行踪都查不到,除了信我还有别的办法么。”

井艺:“……”

被戳到痛处。

“行!哪个机场?”电话那头一阵杂乱的噪音,她好像翻被子准备下床。

“荷隧机场。”

封佳恣挂断,出发前又瞥了一眼B612门牌号的房子。

听妈妈说,春节还未结束,桂阿姨便失踪了,家里没留下什么东西。

她选择了离开。

尽管前路未定,但总会有个好结局,而不是原地踏步的哀怨。

于阿桂而言,已是上上签。

封佳恣抚了抚门前积雪掩盖的血迹,干涸了,但又形成了独特的纹路。

10点45分,井艺戴着口罩赶来,这回她懒得化妆,没准又是封佳恣逗她玩,化了也是浪费时间。

封佳恣头一回见到女明星的素颜,很感兴趣地凑近脑袋。

井艺竟被她看得生出些压迫感,别扭地后仰避开目光,“喂,你凑那么近干嘛!”

“好奇呢,井小姐皮肤好细腻,天生丽质。”

井艺被夸并没有很爽,只觉得青春期小孩像变态痴汉。

“还没到吗,误机了?”她抬手看表,准备好拆穿小屁孩的谎言。

封佳恣抬眸,唇角溢出一点笑,“这不就来了。”

井艺愣住,缓慢地循声望去。

穿风衣戴墨镜的俊美男人风尘仆仆,拉着行李箱从vip通道出来。

“……”

草,失算了。

人均三千的贵牌餐厅,姜魏点菜,放下菜单后,斜睨玩手机的她,语气不佳:“那个谁,在厕所补妆补了半小时,又不摘口罩,想什么呢。”

封佳恣:“她比较爱美。”

他似乎还未发现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

“你该不是给我拉皮条吧?”姜魏语不惊人死不休。

封佳恣噗嗤笑出声,“你想到哪儿去了。”

姜魏放下心,这时听见她说:“顶多拿你当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