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昨日在蹴鞠场见过的李彦吗?他可不就是二殿下!沈燕倾看着眼前那张笑嘻嘻的脸,恍然大悟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昨日是自己大意,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以为不告之名姓,又急匆匆的溜走,李彦就会寻不到她。可也不想想他李彦是什么人,一声吩咐下去,自有一众侍从挖苦心思替他张罗,还能打听不出一个被太后叫去抄佛经的宫人的下落来?
“见过二殿下。”沈燕倾只好上前福了一礼。
“免了免了!”李彦一边挥着手,有些转过头有些不满看了苏木一眼,应是怪苏木将他的身份说了出来。
“姐姐,你还像昨日一样,将我当做个小黄门好了!”李彦跑下了台阶,站到了沈燕倾的面前。
“那可不成,昨日是不知者不为罪,今日若还将二殿下当成小黄门,这罪过可就大了。”沈燕倾笑笑道。
“我愿意让姐姐这样看待,谁要多言,我叫人割了他舌头!”李彦张口就道。
唉,怎的惹上这么个二世祖来?看着李彦那张任性里带着嚣张的脸,沈燕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仍是微笑着问:“不知二殿下清早前来所为何事?”
“姐姐你还问?昨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今日一大早我在蹴鞠场等你的。我天还没亮就去等了,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姐姐来,我只好寻到这里来了。”李彦说着话,面上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沈燕倾听得又是一声叹,昨日为是了尽早脱身拿话搪塞他的,谁知他竟当了真,这会儿该是怎么办?
“姐姐,不说不说了!你现在就和我去蹴鞠场吧,一会兄长回来看见我可就不好了。”沈燕倾还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解释,可李彦已是不提她爽约的事,只催促着她和他一道走。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好似是担心李觅发现他来了东宫,沈燕倾想到此处心念一动,忍不住回头朝着外面的宫道上看了眼,此时,还真希望李觅立刻出现了,好将李彦给打发走。可她伸长了脖子看了又看,那路上仍是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走吧,姐姐的经书不都已经抄好了吗?怎的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燕倾正着急时,突然间听得李彦这么一句,她心中微微一惊,心想李彦怎知她的经书都抄好了?难不成这刺血抄经的事真的是他叫人做下的?沈燕倾心中怀疑,正想仔细问李彦一番,可李彦已是急不及了,他在沈燕倾身边不停的转个圈,几次作势要拽她的袖子。
“二殿下怎知我佛经抄好了?”沈燕倾一边避开李彦一边问道。
“哎呀,先别提这事了,姐姐有一万个疑问,也得和我去了蹴鞠场再说。”李彦却是挥着袖子岔开了话题。
罢了,就同他去一趟,等到了蹴鞠场再慢慢问他便是。沈燕倾想到此处,只好点了点头,李彦顿时喜得眉开眼笑。
不多时,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之下,沈燕倾随着李彦到了蹴鞠场。还未等沈燕倾说话,场外就有几个小宫女围了过来,迎了沈燕倾去到场边的小阁内换了衣裳。等她再次自小阁内出来时,已是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窄袖胡服。
“姐姐这一身好生飒爽!”李彦见得沈燕倾出来,忍不住抚掌赞道。
沈燕倾笑了下,她快步走到李彦跟前道:“二殿下,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抄好佛经了?”
“哎呀,姐姐竟还纠结这事,我告诉你就是了,是我刚去东宫的路上,正遇到万寿宫取佛经的侍女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李彦急匆匆的说着,然后不待沈燕倾说话,作势要伸手拽着她要往场地里去。
原来是这样,沈燕倾心里好一阵懊恼,可事至此,她只好随着李彦一道进了场,心里又想李彦这会儿劲头正浓,如果不陪他上一回场,今日无论如何是脱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