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狸金瞳闪了闪,把小毛头蹭到她的掌心,无力地拖长音“喵喵”两声。
不必它回答,葛萝自己会查。
灵力探入小花狸体内,发现一点修为都没有,眼泪嗒嗒就掉下来了,“你才开灵智,得这么点修为多不容易?”
小花狸慌忙把前爪往她脸上去。
原本,它长得够快,已经能在她怀里直起身子够到她的脸了,现在它回到巴掌大的样子,拉直了身子也只在碰到她身前衣襟,还险些站不稳,摔下来。
葛萝捞住它,没了脾气,哪有被别人付出所有地关心还要发脾气的道理?
“现在回想起来,他说话时的声音语气,与你就是一样的。什么战神嘛,根本连我家毛孩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小花狸陷在她引来的灵水里,呆愣愣地瞧着她,刚才还听到她说要对他好,现在就觉得他远不如它了?
发生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它灵力耗尽,借助葛萝气运修复的也都耗尽,脑子昏沉沉的,只觉得她怀里舒服得过分,没过片刻便昏沉沉地睡过去。临睡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它就是他,有什么区别呢?
葛萝将它身上都弄干净确定它只是睡着了,身体里外都没有损伤,这才放心。
看到屋里有一只猫垫子,想了想,还是一直抱着它,这么巴掌大一团的小猫咪,最是怕冷。
屋外传来一声低低的昂呜声,“琅琊王醒了?真的?”
昂呜一早就飞出去了,直到刚才才飞回来,错过了大街小巷都在传的那一幕。
葛萝推开窗,低声道:“刚刚醒的不是他,是毛孩子。”
昂呜眯着眼盯着小花狸,“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它控制了琅琊王的肉身……”说到这里,她看到怀里的小花狸动了动,便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抬首对昂呜摇摇头,关了窗。
盛京城里已经到了要烧炭火的时间了,装饰过的新房里被火光照得格外鲜亮,桌上都是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等吉祥食物。
葛萝腹内咕咕,想起自己起得早,为了婚礼,到现在还未吃东西,便抓了一颗不会嚼着咯嘣脆的红枣塞嘴里。
不吃还好,越吃,越觉得饿了。
偏在这时,外面还传来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葛萝飞快把红枣盘里的枣子拖拉了一下,弄成不像有人动过的模样,弄完了愣住,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现在已经是琅琊王妃了,是琅琊王府的主人,自己吃自己家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不待她想明白,有人敲响了门。
葛萝默了默,回转头,便看到锍埝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包括锍埝在内,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托盘。
“王妃,崖狼让我把吃食都端过来,咱们和别家不一样,不必苦着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葛萝看到一盘盘的白虾,两眼放光,可怀里还抱着小花狸,她不想放下,“有没有方便一点的吃食?”
跟着锍埝进来的侍女都傻眼了。
这个季节,白虾不容易有了,还是宫里的进贡了一批,崖狼亲自去要回来的,说是王妃爱吃这个,结果王妃还嫌弃它吃起来不方便?!
锍埝可没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招呼着人就往外去。
正巧崖狼过来看情况,见到葛萝怀里的小花狸,笑了笑,“你们几个,把虾剥了,再去厨房里把别的吃食也拿过来。”
又对锍埝道:“王妃是嫌着吃起来不方便,不是不爱吃。”
锍埝疑惑,见葛萝对着虾肉两眼放光,才明白崖狼说的是真。
崖狼目光微动,“王妃,把猫主子交给属下吧。”
葛萝避开他,一点也不觉得“猫主子”这样的称呼有什么不对,“不必。它正睡着,不要吵醒它。”
崖狼面上多了点笑意,“它耗损过大,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也需要吃些东西。”
“那给它吃虾?”葛萝见他能把小花狸的耗损都说出来,也就不藏着揶着了,“你和我们家毛孩子以前就熟悉?是不是你给它出的馊主意?”
崖狼连连摇头。
他只是侍,凡事都是由主子做决定,他只负责奉命行事。
“真的不是?”葛萝叹一口气,“那就是我家的猫太有主意了。你们都出去吧,我给它喂些吃的。”
她想到在花会上小花狸吃虾吃得挺欢畅,突然觉得或许今日的安排,都是她的猫和崖狼说的。
崖狼不知葛萝把所有的功劳都归给了小花狸,却知道若是不阻止葛萝,他家主子就要被玩坏了。
“它是气运受损,现在很虚弱,不能吃虾。”
葛萝疑惑,“那它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