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思绪神游,他已经很久没和将军玩了,怪想他的。
见褚清没有动作,楚渟岳迅速抬眸瞥了他一眼,捏着帕子的手收紧,抬手继续笨拙地擦头发。
褚清:“”
“你轻点我帮你。”
褚清叹气,走上去跪坐在楚渟岳身侧,接过他手里帕子,仔细给楚渟岳擦头发,没看到楚渟岳脸上得逞后的笑容。
楚渟岳发丝乌黑柔软,褚清没忍住,轻轻在头顶摸了一把,瞅见楚渟岳好似没反应,又摸了一把。
怪好摸的,和将军似的。
不过将军的毛要粗硬些。
楚渟岳享受着褚清的照顾,身心皆十分愉悦,全然不知自己在褚清心中被想成了什么。
擦头发褚清还行,束发什么的他一窍不通。褚清替楚渟岳擦完头发,便甩手就走,他还只穿着里衣,还没换衣裳呢。
楚渟岳眸子里映着褚清的背影,眼底划过笑意。
阿清还是一贯的心软。
楚渟岳命人进来束发,不多时便收拾妥帖。
褚清心里百般不愿,但他已经答应了楚渟岳要一同去。
路上太阳晒,虽坐了轿辇,放了冰,也有些闷热,褚清心底烦躁,面上未表现出来。
他们到时,禇明渊等人已经到了一会,见到褚清来后,禇明渊与杨蕴秀递了眼神,眼中含着笑。
褚元宴与禇元河站在一处,身高持平,却一个瘦削些,一个健壮些。他们眉眼相似,是不怒自威的凌厉眉眼,可褚元宴看着就柔和些,禇元河往那一站,就带了股气势汹汹的味道。
几人见了礼,鉴于楚渟岳所言,褚清绷着神经,丝毫不出错,就连嘴角笑容弧度都精准控制。
然而,见礼后,气氛便放松下来,褚元宴还敢出言不逊。
褚清狐疑,瞥了眼楚渟岳,又环视了一圈,目光自禇元河褚元宴脸上扫过,无言地垂下脑袋。
楚渟岳将这场宴会说的十分重要,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家宴。既是家宴,将他唤来做何。
“阿清。”
有人唤他,褚清闻声抬眸,望向杨蕴秀,“褚夫人?”
他声音一出,放松的氛围静了一瞬。
褚元宴看向杨蕴秀的神色,眸光再回到褚清身上时,欲言又止。
杨蕴秀神色不变,仍然带着和善的笑意,“过来。”
叫他过去他就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褚清心底想七想八,不太愿意过去,目光飘忽,落到了楚渟岳身上。
楚渟岳看着他,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
宽大的手掌将褚清的手包裹在掌心,滚烫的热度从手背一寸寸往上爬。
楚渟岳怎的动手动脚的。
褚清猛地缩回手,动作幅度不可谓不大,抬头看着面前四双盯着自己的眼睛,褚清暗暗吸了一口气,假作毫无察觉,起身行至杨蕴秀身畔。
杨蕴秀站起身,拉他一同坐下,同时间,安静得针落地上都能听见声音的殿内,哗然热闹起来。
褚元宴拍了禇元河一巴掌,撺掇着他一起给楚渟岳敬酒,禇明渊也凑了热闹。
杨蕴秀拿着公筷给褚清夹吃食,一边夹一边肉声细语的说道这菜啊,怎么烧制为何好吃,期待地望着褚清,等着他品尝。
热情难却,褚清笑了笑,客气地夹起些许品尝,平淡的眉眼在尝了味后变得生动,眼睛都亮了几分。
“好吃吧?”杨蕴秀笑眯眯,眼底泛着柔光与希冀。
褚清颔首,“好吃。”
“那再吃一点?”杨蕴秀又夹了一块,“日后你想吃呀,就传御膳房。”
褚清应下,疑惑问:“这道菜菜名是何?”
“荷包里脊。”
杨蕴秀道,“你看着模样,像不像荷包?这名字啊,就取自这呢。”
“来,再尝尝这个。”
杨蕴秀实在热情,褚清在她关切下,用了不少膳食,尝到了不少新鲜玩意,味道都挺不错。
起初褚清待杨蕴秀还有几分抵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在想着什么。
可现在,褚清将先前的一切想法都推翻了,杨蕴秀就是人热情,人好。
酒足饭饱,这一场家宴也结束了,褚清和杨蕴秀说着话,余光瞥向楚渟岳。
只见楚渟岳脸颊泛红,端正地坐在桌前,不时回应一句禇明渊等人的话。褚清暗道,喝了那么多还清醒着,楚渟岳酒量不错。
禇明渊等人告辞离开,杨蕴秀也跟着离开。离开前,杨蕴秀不舍道:“我与你实在投缘,这出了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说着,她便陷入低落。
褚清赶忙道,“我去同楚皇上讨要块令牌,日后您想入宫便入宫。”
杨蕴秀这才绽放笑颜,同禇明渊离开。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褚清转向楚渟岳,欲讨要令牌,却对上楚渟岳乌沉沉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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