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把外卖放到桌上，说：“以后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后面有我呢。今天好好洗个澡睡觉，明天准备进组。”

说不想是不可能的，白愿见姜晚要出门，还是没忍住地问：“晚姐，是何航吗？”

姜晚停下换鞋的动作：“应该不是，至少他的团队运作这种事情还挺困难的，能把两个月前的照片扒出来，可需要点功夫。”

听见不是何航，白愿更吃惊了。因为自己还算和何航有过节，毕竟昨天刚让他丢了面子。可如果不是何航，那会是谁？

姜晚叮嘱：“别想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早点睡，明天进组拍定妆照，状态不好张导是会骂人的。”

白愿把自己泡在热乎乎的洗澡水里，身上舒服了，心里也跟着没那么别扭。他刚沉到水底，一旁放着的手机“叮”的一声想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来自祁寻的一条微信未读消息，白愿看见消息，飞快的点开。

【祁寻：睡了么？】

白愿甩干净手上的水，啊？老师还是第一次给他发语音。他觉得，老师的声音真好听，以前就觉得，现在能反复听就更觉得了。

既然祁寻发的是语音，白愿也没有打字。

【小白：没睡，老师还在忙吗？】

消息发过去几秒钟，就很快收到回复。

【祁寻：嗯，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明天进组，早点睡。】

白愿抱着手机听语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今天的不开心好像都不见了。小腿在水面拍打了几下，他才回消息。

【小白：好的，您也早点睡。】

其实如果打字白愿还可以说更多，比如别太累，比如我好像听见您那边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比如晚安，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用嘴说出来，就只有早点睡。

祁寻按熄屏幕，听见对面的声音并没有不愉快，微微蹙着的眉心才重新散开。

燕城市里的夜晚有些喧闹，但市郊却要安静许多。刚刚还在南疆的祁寻出现在燕城郊外的一座豪华别墅里。

别墅里的人正准备回屋睡觉，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祁寻，竟然有些激动，但神情却十分恭敬。

他弯腰鞠躬行礼：“见过上神。”

祁寻神色淡淡：“有件事需要交代给你。”

男人神色更肃穆几分：“但凭上神差遣。”

祁寻拿出今天热搜的截图，递给对面的人：“我要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男人恭谨无比的接过手机，但发现截图上是一条微博娱乐热门新闻，脑子似乎有一瞬间停止思考。

见他发呆，祁寻问：“有问题？”

男人猛地从呆愣中回神，忙躬身回道：“没问题，立刻着手调查。”

祁寻点头，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最近我有事不在燕城，事情有进展立刻联系我。”

“是。”

男人刚刚应下，站在他对面的祁寻就消失不见。

月光澄莹，透过白愿公寓的落地窗照进来，挂在他长长密密的睫毛上。祁寻盘腿坐在白愿床前，把他掀到肚脐上面的睡衣拉下来，又盖好毯子。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白愿翻了个身，正好侧身面对祁寻。

咯吱，彩虹拉开厕所门的声音把白愿吵醒。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白愿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他好像梦见了老师，而且老师还给他盖了被子。

毯子被他揪成一团抱在怀里，啊！怎么办，老师才离开，他都想他想的做梦了，自己还真是老师的跟屁虫啊！

一朵云被风吹到月亮面前，挡住了大半的月光，祁寻站在窗外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白愿重新把脸埋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又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床边的手机已经被调成静音，屏幕无声的亮着，上面显示姜晚发过来的消息“小白，睡了吗？没睡看一眼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