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杨仲德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一团不屈的烈焰。

走出了教室，远远的看到山坡似乎树立着一些墓碑。

但看起来又不像是乱葬岗，杨仲德看司徒美堂停下了脚步眯着眼张望着。

叹气道：“那些是我们牺牲的战友，都葬在山。”

司徒美堂沉默了，史迪威也沉默了。

“还劳烦将军引路，老朽想为这些英灵一柱香、撒一杯酒……”

史迪威亦是点了点头：“还请杨将军引路。”

杨仲德掏出了几张边区票，然却被司徒美堂给拒绝了。

他让自己随行的汉子拿过来二十块大洋，塞在了段鹏的手里。

“小兄弟！帮着买些酒水，剩下的今晚让食堂加餐！权当是老朽犒劳咱们独立旅的弟兄了！”

段鹏没敢接，而是望向了杨仲德。

见杨仲德点头，他这才对着老人肃然的行了一个军礼。

一行人缓步前，段鹏很快的追了来。

拿着两瓶地瓜烧，还有几个酒杯。

“这是老张！二十锒铛岁，从前是晋绥军的。”

杨仲德低声给司徒美堂介绍着：“很好的机枪手，打小站仓库的时候牺牲了。”

“这是三炮，原来是清风寨的。家里苦，让他们村儿的地主老财勾结县长给占了家里的田、逼死了他老爹……”

“从此就落了草，跟我在拆铁轨的一次伏击战里面牺牲的。抱着三个鬼子拉响了手榴弹，我们在战场找了俩小时才把他找全乎……”

“吴三儿这小子最爱吃肉，那天打伏击战还嚷嚷让我奖励个牛肉罐头！我让食堂给他煮好了，但到底没吃……”

“这是老七，一直想着学开汽车。说好了回头我让其他战士教他，没教两天就牺牲了……”

几乎每一个战士，杨仲德都能将他们的故事娓娓道来。

让他们从冰冷的墓碑、一培黄土中，还原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司徒美堂沉默着，史迪威也沉默着。

他们默默的举杯，为这些未曾远走的英灵们撒下一杯祭奠的酒。

他们安静的、肃穆的走遍了整个陵园，当环顾了一圈走出陵园的时候。

司徒老先生缓缓回身，对着这座墓园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史迪威则是郑重的对着整个墓园，行了一记军礼。

下山后的晚饭大家吃的有些沉默，杨仲德用自己的孽镜之瞳扫过这两位。

尽管这两位在历史有着很好的名声，但杨仲德还是想要自己确认一下。

不出所料，司徒美堂身金光极盛！甚至隐隐有壁画中神佛背后那种光晕的模样。

史迪威身虽然金光没有司徒美堂如此之盛，却也比一般人更强。

吃完饭后，两人到杨仲德的旅部里喝茶。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拉开了话匣子。

“战斗的经过就不必说了，我看了很多报纸！他们基本把能说的都说了。”

杨仲德笑眯眯的望着这二位，道：“不过，两位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我尽力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