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此时,听完何雨沧一席话的李副厂长脸色是彻底陈了下来,一个你字说了半天,硬是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淡然,更没有了之前的嘲弄。
原来,这何雨沧主动送门来,还有这么一层算计的深意?
威信力比不的检察权,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
但是…杨厂长设立了厂纪办公处,那还真就不一样了。
正如何雨沧所言,一个不听厂长话的就纠察部,一个尽失厂区工人信心的纠察部就直接不会有人来搭理,。
没人搭理的闲暇部门真的能活得下去?
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肯定没必要!
有监察权,只是一个笑话。
到时候,一定会面临被厂纪办公处吞噬殆尽的局面。
究其核心,是因为纠察部早早站队。
而且,还站到了李副厂长的这个错误的队里了?
问题不是出在威信力,而是出在人心。
纠察部失了杨厂长的人心!
而且,重中之重的是失了广大轧钢厂的工人们的人心。
那为什么会造成失去工人们人心的局面呢?
就是眼前的这个园林工,就是这个病号何雨沧。
因为他在被警局释放后,在深夜主动来了纠察部。
他待着这里坐一天,那纠察部顶风乱纪违规跋扈的标签就摘不掉。
原本,纠察部在这些年的工作中早就不被工人们喜欢了,畏惧也是畏惧他们的监察权。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还有监察权力的厂纪办公处。
也就是说,何雨沧对自己剖析的这些话完全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落于实地细微处的毒刺。
“呼……”
好一会儿,唐主任微微平复了心绪之后,他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何雨沧,你说得很漂亮,抽丝破茧得非常到位,甚至过于犀利,但你错了,不论是厂长还是副厂长,纠察部会一直存在,因为是为了轧钢厂的繁荣发展而存在。”
“所以,你故意挑拨我和李副厂长的关系,让我去站队杨厂长?然后…好让你和和你的傻哥哥脱险?”
说到这里,唐主任摇摇头道:“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纠察是为了揪出一切侵害轧钢厂利益的事情……”
“行了!”
何雨沧直接摆摆手打断了唐主任的话道:“这话您说给你部下听听也就算了,您觉得我会信?还是说您觉得杨厂长会信?你说我挑拨也好,故意煽风点火也罢,我只是陈述了我这边所看所想的,您既然铁了心要和李副厂长站一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诚然您所言,已经成这样了,难道回头撇清李副厂长去抱杨厂长大腿?这个顾虑只是因为您担心会鸡飞蛋打,两头落空,到时候怎么做都不是人,怎么做都逃不离厂纪办公处的崛起!”
说到这里,何雨沧停顿了下来,眼神肃穆地盯着唐主任道:“但是…您怎么就想不到,您所谓的站队根本就不是筹码,纠察部和你都不是筹码,而是你们部门全体的监察权力,这才是筹码。”
“您若是不早早机急于站队,您觉得有任何一方大佬会拒绝拥有这个监察特权的职能部门吗?”
“不会的,没有人会拒绝。”
“所以,唐主任,您现在已经走在了人生岔路口,往左往右您都不知道,因为看不到左右路尽头是否有野兽徘徊,但是,如果您等待呢,或者说停留在原地呢,您觉得是不是存活的几率变得更大更高了?”
“嗯?”
听到这个话,唐主任看着眼前的何雨沧瞳孔一缩再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