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宋佳音怒吼,说沈诺言不会死的。幽阁我看着沈诺言,此时他毫无气息的躺在那,浑身冰凉,我努力搓着他的手,想让他的手赶紧热起来,可是一切只是徒劳。
外面的人已经停止了交火,因为我爸已经控制了苏仕浩,我缓缓放下沈诺言的手,说道:“好兄弟,我这就替你报仇。”
说完,我提着枪就朝苏仕浩冲去。
这时的太阳最烈,风最暖,刮在脸上,和着眼泪,弄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气势汹汹的来到苏仕浩面前,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咬牙切齿的吼道:“老子要了你的命!”
苏仕浩却一改之前的邪笑,望着我说:“我儿子呢?”
我说:“你还关心诺言?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说着我就要开枪,我爸这时沉着脸说:“小名,不可以!”
我看着我爸,此时他脸色凝重,冲我摇摇头,说道:“苏仕浩犯了法,自然有法律惩治他,而且上头说了,一定要把他给活着带回去,你该知道,我们军人一定要服从命令。”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我爸。他刚才说“我们军人”,这是什么意思?
苏仕浩低低的笑了笑,说道:“我真没想到,你这个为了女人会放弃兄弟从军的家伙,到最后竟然会为了国家抛弃你的老婆孩子,陈佛手,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一定会恨不得你当年死了。”
“你给我闭嘴!”我一边骂着,一边狠狠扇了苏仕浩一巴掌。
苏仕浩看着我说:“小孬种,我告诉你。我的手上有那个东西,所以就算我被带回去了也不会死,可你就惨了,你的好兄弟,你的养父母,你的好妹妹,她们一个也活不过来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我,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要炸了,我吼道:“我杀了你!”
说着我就要扣动扳机,可是我爸却在这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腕往上拉扯,子弹朝上空打去,而苏仕浩毫发无伤,阴恻恻的冷笑着看着我。
我瞪着我爸,说:“不要拦我!”
我爸皱眉沉声道:“小名,够了,苏仕浩的身上有国家需要的东西,你该知道,那东西他不交出来,谁也不能要他的命。”
我咬牙切齿的说:“这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杀了他,就永远都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小名!”我爸皱眉沉声呵斥道。
他是第一次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我怔了怔,看着他说:“今天谁拦我,我就不认谁。”
小白脸担心的说:“名哥,您别冲动啊,咱们总有机会杀他的。”
我摆摆手,示意他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任何人的劝解。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苏仕浩。
我爸应该也看出了我的绝然,他皱了皱眉,沉声道:“抓住陈名,带他下去。”
他说完,就将我手里的枪给夺走了,还拿走了挂在我身上的狙击枪,然后,我看到几个人朝我扑了过来,我顿时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怒吼着推开一个要过来按住我的人,然后身体一矮,躲过另一个人的大掌,随即一个扫堂腿,将后面追过来的一个人绊倒在地。
这时,我感觉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人一拳砸在肩膀,膝盖也被踹了一脚,胳膊被扯到身后,被人按住肩膀,单膝跪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我愤怒的转过脸去,赫然看到一张苍老的脸,竟然是陈江河!
陈江河痛心疾首的看着我,说:“小名,冷静一下,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缓缓转动目光,看向站在陈江河身旁的苏广厦,此时苏广厦身上背着两把狙击枪,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躲在暗处厉害的狙击手原来就是他们。难怪苏广厦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和我断了联系,难怪陈江河也突然不见人影,没想到他们早就来了倭国,和我爸配合着导演了这场大戏,可怜我什么都不知道,可笑我竟然还处处为他们着想。
我哭着吼道:“这算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密谋着这一切,却把我当成傻子是吗?可你们凭什么有权决定我要不要给我死去的兄弟和家人报仇?凭什么!”
陈江河避开我的目光,苏广厦叹了口气说:“陈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冷静一下,以你的聪明才智又怎么猜不出,苏仕浩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故意刺激你,你要冷静一点。”
我没说话,心里积郁难消。
苏仕浩这时笑眯眯的说道:“广厦,我的好儿子,你怎么可以直呼你爸我的名字?你也太没有规矩了。”
苏广厦冷眼看向苏仕浩,咬牙切齿的说:“苏仕浩,你杀了我妈,我没有一枪毙了你已经算你运气好了!咱们的父子情份,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完了!”
我心下一沉,什么意思?苏仕浩杀了苏夫人?难道说苏夫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苏仕浩呵呵笑了笑,说道:“是那个女人运气不好,谁让她总是将陈佛手挂在嘴边,老实说,你是不是我的种,我都还不确定呢!”
“你”苏广厦紧紧攥着拳头,想挥拳揍苏仕浩。却被陈江河给拦了下来,陈江河让他别冲动,别中了苏仕浩的计。
苏广厦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说道:“你不要得意,就算那样东西能保你的命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
苏仕浩冷笑着说:“怎么?你还想弑父?你就不怕以后死了去地狱下油锅吗?”
苏广厦冷着脸说:“就算是要下油锅,我也不会后悔!我妈的屈辱和她的命,我总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苏仕浩还想说什么,嘴巴已经被我爸给堵上了。我爸说道:“把这些人都绑了!”
这时,那些老百姓冲过来想要拦住我们,他们都是这个教会的信徒,都是被洗脑的脑残,所以一心想要救他们的教主。
而一旦这些人冲过来和我们顽强抵抗,而我们又伤了他们的话,倭国自卫队说不定会和我们对着干,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喊着“住手”。
我循声望去,只见王梦如跌跌撞撞的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她的脸色很难看,身体还很虚弱,这从她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而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快步走上前,扶着她往这边来。
两人一出现,暴躁的百姓就停了下来,王梦如身边的女孩用倭国语大声说着什么,等她说完一番话,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脸迷茫的站在那里。
王梦如扑过来,陈江河松开我,我一把扶住她,说道:“梦如对不起,我来晚了。”
王梦如红着眼睛问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