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见了,去哪! 这个时候不乖乖地好好睡午觉,倘是再被他发现还在厨房做做做,看不捉起来打一顿小屁屁! 缕翩脸臭臭,旋身离开了寝室。 却说白甜在奶妈房中,正努力地要替奶妈抹药膏呢! “不用的,甜儿……”奶妈推却。 “要的,要的,奶妈!快给我瞧瞧!”白甜推开门后,就积极地拉着奶妈坐在圆凳上,“这药膏很神奇的!甜儿有道伤疤,比奶妈脖子得伤疤时间还长,都好了!” “真的?”奶妈心动。 “真的,真的!”白甜点头保证,急忙帮奶妈解下丝薄的高领盘襟。毕竟爱美是女子天性,不然奶妈也就不用连在大热天时还坚持穿这样的衣裳了…… 颈项盘扣一开,奶妈的脖子上就露出了一道细长凹凸不平的丑陋疤痕,随岁月流逝,已褪淡成肉棕色,在平滑的肌上出现,仿佛一条干裂的土壤,令人十分惋惜! 六年前,奶妈在帮佣的主人家做活时,脖子被晒衣的新绳子刮伤,未及时看了大夫,误了病情,自此留下疤痕,喉咙也因此受损。 白甜心疼地摸摸,而后学着缕翩,从药罐里挖出了一大坨膏体,啪地覆盖在那道连接顺畅的伤疤上。 “怎如此浪费?”奶妈不满道,她略感新奇地拿起药罐,闻了闻,研究起里面的药物。 因为缕翩就是这样的啊……“别急,别急,甜儿给你抹开,就不会粘粘的了。”语罢,白甜手又伸上,仔细地抹匀膏体。“奶妈,要常涂才能好哦!” “娘子,原是跑到这边来了。在做什么?” 背后猝不及防传来不快的语调。 啊?啊,忘了关门。 “姑爷。”奶妈最先反应过来,她微垂颈项,恭敬唤道。 缕翩“嗯”了一声,视线淡淡地划过奶妈的脖子,继续对白甜说道:“身子才刚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害他还要找! “没有啊,我在替奶妈涂药。”白甜笑了笑,转首看了缕翩一眼,不以为意,又回头继续给奶妈抹药。 缕翩哼了一声。“抹完了后,到花厅,我找你。” “哦。”全神贯注地抹着药。 得到回应后,缕翩面色不改,未多作停留,掉头离去。 “爷。”走到中途时,遇到的仆役恭谨地向他行礼问安。缕翩视若无睹,他一脸漠然,长腿在走廊上旁若无人地前行。 仆役搔搔头,忽然瞪大眸。“是……地动吗,爷……爷?”好似……从爷那边传来的? 此外,周遭茂盛的高树上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诡异扑棱声,眨眼之间,栖息于密树中的群鸟莫名纷纷惊飞。 地板在晃,群鸟在窜,出此异象,仆役更是惊恐,欲再开口时,缕翩颀长的身影已走远。 惊翅奔过的飞鸟在眼前聚散逃亡,缕翩面无表情,敛去了骤起的暴戾杀气。 他忆起了六年前……最初听到布庄凶手声音时……若无误的话,音色是个成熟的女人。 怀疑了很久,终于得到了证实。 无怪乎绿水布庄一案时,追凶手追到了颜王府附近…… 竟然就这样潜藏在白甜身边。要是,她敢动白甜一根寒毛—— 缕翩狠狠地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