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边良久的没有声音,他起了疑心,顿了顿,“喂,你是谁?”
曹淑惠深呼了一口气,强忍着要晕过去的身子,光着脚下了床,走到起居室,将手机伸到他面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借着月光,顾衍东的脸色有点难看,看了她一眼,没有哼声,电话那头,周康海还在喂喂的发出声音。
顾衍东拿过手机对他说:“我再给你回过去。”
说着就挂了电话。
曹淑惠扬手掴了他一掌,声音之巨,在寂静的起居室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为什么这么做?”
顾衍东没有还手,也没有去摸自己的脸,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不语。
她抓着他摇晃着,“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乔家退婚?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淮安他自己会处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开始只觉得顾衍东为人太过狡猾与冷漠,可是商人之间注重利益也无可厚非,所以她并不放在心上,可她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她站起身,连连后退了数步,身子靠到挨墙放着的矮桌上,上面的花瓶被震了一下跌落下来,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他一声不哼的,只是坐在那里,他这人就是这样,每次她发脾气,他都一声不哼的像个木头。
她突然恨起来,抓起桌上另一只花瓶扔了过去,花瓶砸在墙上碎了,她又开始砸别的东西,他躲都没躲,就那么任她发泄了一通后,他说:“淮安出事了。”
再往后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直到淮安告诉她,他给她吃了一种药剂,为了防止她把实话说出去。
那又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曹淑惠翻了个身,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
会议室一片鸦雀无声,部门经理做完报告看向对面的简崇明。
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文件,良久的没出声。
部门经理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底下起了一阵骚动,不时传出嗤的声音。
周栎在旁小声叫他,“总裁。”
简崇明回过神来,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道:“这份报告我回去再看一眼,再做决定。”
“是,总裁。”
“散会。”
简崇明率先起身出了会议室,他回到办公室,肖曼跟着进来,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总裁,这都是今天下班前要签字的。”
简崇明看着那沓文件,他扯了扯领带,有些疲惫,“替我冲杯咖啡。”
“是。”
肖曼走之前,又回身看了一眼简崇明,他已经整理好情绪,坐下来埋首工作了。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肖曼心里有些感慨,尽管身处总裁那样的位置,也有诸多事情身不由己。
中午,大家都去楼下吃饭了,办公室变得空荡荡的,肖曼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里头还没有叫她叫外卖,大概是又不吃饭了,最近两年,总裁很少外出用午餐,都是让她叫外卖上来,这个时间不叫,应该是不吃了。
她看了一眼表,一点了,再撑一会,那些人应该就回来了,她有些困倦,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稍清醒了些。
格子间里有人在说话,听声音不像是这一层的人,大概是底下的员工嫌厕所挤,偷偷跑了上来,底下的厕所不够用,也常有人偷偷跑上来借厕所
“总裁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听说董事长身子不大好,要是回头真有什么闪失,那总裁的位置可就难保了。”
“这话是怎么说?难道总裁不是继承人吗?”
“咱们是股份制企业,继承权还是要靠股票来说话,你还不知道罢?外头有传言聂家老夫人不怎么喜欢董事长,所以啊,要是董事长不在了,老太太手里的股份,加上三房的股份,很有可能,总裁就会被挤下去了。”
“那简理事长会成为新总裁吗?”系来呆弟。
“说不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