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35、莫不是舍不得(2 / 2)玉暖春风娇首页

他听见自己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啊,晓得了。”

胸口钝疼的厉害,就像是有人拿刀子一层一层刮着心窝壁,然而他又十分的清醒,还道了句,“嫁妆,在你去边漠之前,我就在准备着,你自幼失怙,无父无母,若不嫌弃,凤家就是你的娘家,我”

“便是你的亲人。”

“如此,合该让你以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莫被京城的人看轻了去”

说道最后,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视野有模糊,只能看清凤酌那张懵懂到什么都不明白的脸。

亲手送她出嫁,十里红妆,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长老”凤酌站起身来,饶是她在迟钝,也觉凤缺此时的神色不对。

苍白而清透,无边无际的悲伤,那双向来平静无澜的寒眸中,像是飞扬起了漫天大雪,寂寥而孤独,空旷荒芜的厉害。他来斤技。

“嗯,”凤缺应了声,他扯起嘴角,露出个冰般虚幻的笑来,“安心待嫁。”

话落,衣袂翩飞中,他幽然离去。

凤酌动了动唇,看着凤缺离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背脊,从前像苍翠松柏,而今竟让她瞧着莫名就满心的酸楚。

她却不晓得这酸楚从何而来,只是觉得眼眶涩然,很是闷闷的难受。

果然,不过一夜的功夫,楼逆就从京城追了过来。

一大早,守门人还没来的及开门,就听闻急促的砸门声,楼逆甚至等不及,门才开了条缝,他就钻了进去,一路径直往桃夭阁去。

这时辰,凤酌根本就还在休息,他也不顾男女之别,熟门熟路的溜进凤酌房间,撩开层层纱幔,进到里面,透过纱幔,见着床榻上那人模糊的身影,心头顿松了口气。

他这一路,只担心人到了安城,就又扑了个空。

楼逆轻手轻脚脱了外衫,也不过一路的风尘仆仆,小心翼翼上榻,搂着人安心的闭眼,准备休息一会,天晓得他这一路,日夜兼程,就没敢停歇片刻。

,凤酌迷迷瞪瞪地睁眼,睡眼惺忪之中,嗅到徒弟的气息,不知今夕何日地习惯滚进他怀里蹭了下。

待第二下之际,她猛地彻底清醒过来,抬头瞧着那熟悉的眉目,出神了好一会,这才安安静静地缩进他怀里。

她绝对不是挂念徒弟,只是习惯了同榻而眠,有个人暖褥,这等好事,她从不拒绝。

临近晌午时分,凤缺拿了嫁衣样过来,准备让凤酌定下,哪知在偏厅等了好一会,就见楼逆嘴角含笑的牵着凤酌手进来。

他寒目微眯,一如多年之前,他第一次见楼逆之时,就觉得他很是不顺眼。

“长老。”凤酌似乎觉得被风却看到,很是不自在,手腕用力,挣脱楼逆,规规矩矩的在一边站好。

楼逆很是不甘不愿的同样喊了声,然后摸出聘礼礼单,双手奉上道,“这是下聘礼单,还请长老过目。”

再是如何的同样看凤缺不顺眼,可楼逆还是晓得凤酌看中,他也是没法子。

凤缺眸色有凛,他拢着手看着楼逆,好一会都没说话,就在凤酌略有不安之际,他才道,“三媒六聘,冰人喜娘不曾上门,我岂能收这聘礼。”

楼逆忍着气,直起身来,又将那礼单收好,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本王疏忽了,这就差人去请。”

说完这话,他一拍手,侯在门外的玄一进来,楼逆吩咐一番,玄一以言行事。

哪知,玄一才刚出去请冰人,凤缺又道,“按着礼俗,嫁娶之前,你们两人不能见面,是以,端王请吧,凤家庙小,容不下殿下这尊大佛。”

凤酌瞅了瞅凤缺,眼见楼逆看过来,她并不说情,本来徒弟在边漠之时强要了她,婚前失贞这样的事,就很是不合规矩,倒显得她不庄重了。

故而,此时对凤缺的可以为难,她敛眸当没看见。

楼逆见的不来师父的心软,只得按习俗来,这就略一行礼道,“是本王轻浮了。”

转过身来,他就对凤酌道,“阿酌,我去驿站坐下,有事差人来唤一声即可。”

凤酌点头,只得这般行事。

楼逆只得很是不欢喜的离开凤家,前往驿站去。

凤缺整个人都拢在阴影之中,深深浅浅的斑驳不定,他见凤酌看着楼逆离开的方向,眼不带眨,便违心的道,“莫不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