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喝成这样了,我还气什么?”
方策西边喝边往河边去,余笙只在后面跟着,在她没踩稳鹅卵石跌了下时,他才上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同一时刻,一声闷响,天上便开出一朵璀璨的花儿,接着一朵又一朵,绚丽多姿,与星空共舞。
“路南,很喜欢我的,我知道。”方策西往旁边一块青草地走了两步后,躺了下去,望着天上的烟花和星星。
余笙站在旁边,只看着河中灯塔:“可以不说他吗?”
方策西却已经是喝醉状态了,只顾说自己的:“高一就喜欢我。”
他回头看着她:“你们谈过?”
方策西没回答这个问题:“我说什么路南都听。”
“好~”余笙叹了口气,“我也都听。”
她指着天空:“烟花,烟花是我说过卫柒生日要准备的,然后,然后今天,出状况了,我没买,这个,这个是路南放的。”
“你还跟他说过什么?说了余笙?”
她眯着眼看着挺立的男孩,烟花绽放的瞬间,照出他硬朗的脸部轮廓。
这几个月,她躺在同一个位置,那儿也立了这个人。
一开始是他,她便跟现在一样,伸出一只手,淡笑着,嘴里轻语,很轻的声音,几乎算没出声:“余笙。”
可有时,一分钟后,她想出来的身影换了人,这人每次都会问她:“第几次想他?”
“第二十次”“第三十三次”“第五十次”“第一百次”......
可她每次答完就起来拍了拍灰,说:“你又放假了啊?”
接着他会跟她聊聊军医大的事儿。
这次她同样念完了名字,就闭上眼,可睁开时,心里那个人还在,她坐了起来,仰望着他,又喝了口酒:“酒......真是好东西,把你都看成他了。”
“看成谁了?路南?”
她垂下了头,轻笑着,笑着笑着,醉酒后遗症便彻底上了头,有了哭音:“余笙,余笙是个猪!”
“......嗯,我是猪,我错了,行吗。”余笙蹲下来。
方策西看着像耳朵里进不了话了,她也许跟上次一样,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说谎......嗯,是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她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有气无力地。
余笙抓着她的手腕:“说什么谎了?我这个猪是过客,说谎了是吗?”
“他...他以前很优秀的,真的,我跟你说......呵呵,是被我害了...我害了他啊......现在像头猪一样,满脑子装的都是我这个...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他的前途呢,不要了吗?......傻逼吧他!......十七八岁,谈什么情啊爱的,这个没意思,我跟你说啊,这个...真特么没意思!你...你也别跟我来这套,烦!没意思!”
余笙扯了扯她:“方策西,你看着我,你说的是路南还是余笙这个猪呢?”
方策西抬起了头,黑乎乎的,看不是很清楚,只是这轮廓若隐若现的:“真好,还有酒吗?我想再喝点儿。”
余笙拿了自己那瓶递给她,她接了就大罐两口,眼前人影晃来晃去的,却让她感到开心,又伤心,明明在笑的,眼睛湿漉漉的。
余笙把她手里的酒拿下来,坐到旁边,也喝了一口,伸手捏着她下巴扭了过来:“我问你,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