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在衙门外头的宁采臣被一小厮给传领进来,少时书生便来到持棍的衙役处。
衙役们一见锤鼓的是一位傻书生,均纷纷愕然之中,便纷纷见机的将水火棍往内里兀自一缩,就此让开一条不小的人形通道来,但看向粗布书生的目光颇为怪异。
宁采臣眼神略微一个波动,即时向二侧直挺站立着的衙差们一抱拳,就急忙向前大步流星地走去,而后走至前头后非常识相地跪倒叩首:“小人拜见大人!”
跪地叩首间,他的一对双目向公堂地凝神扫视去。
只见在公堂之,端坐着的那一袭红色官袍的老县太爷,双睛微闭的翘着二郎腿,在他身后的那身穿灰袍的三缕长髯的宋师爷正给他揉肩搓背,一脸献殷勤的神气,更连同他旁边的一些仆役也给县太爷端茶倒水,洗脸漱口,伺候的很是恭谨,这一切看起来都排场很大。
就这样在足足忙了一盏茶后,这等深夜洗漱的工作才算是结束,这位翘着二郎腿的县太爷这才抬头正式地扫了眼堂下恭敬跪拜着的宁采臣。
“大人啊!你.....”宁采臣见机重叫了一声,两手仍做匍匐状地撑地。
“好了,你这人魔狗样的臭书生,不必再说了,要本大人三更升堂!报官费一分都没有,先给我打个三十大板再说!”县太爷手指宁采臣怒发冲冠道,心头非常不爽,随即手撑下巴地又重重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朦胧。
“就是!县老爷说的对!这小子好生拎不清的!竟让大人三更半夜升堂!双倍吧,六十大板!”宋师爷冷眉倒竖,也跟着颐指气使地附和。
话音甫落,底下的衙差竟轰然骚动,都提着水火棍高高举起的就要打去。
“大人,你不能打小生啊!你一打我,小生就什么都忘啦!”趴在地的宁采臣眼神大凛,一个寒噤哆嗦后急迫大叫,那些手持水火棍的衙差们听后,手头棍棒不由得顿滞了一下,高高地扬在空中暂时并未落下。
“宋师爷,你收这穷酸腐儒钱了没有啊?”县太爷小心向身旁的宋师爷问道。
“诶?秦大人有所不知,你不打他怎会有钱收的呢?”宋师爷讨好地回道。
“哼哼!这还了得吗?不打不给钱,简直就是在愚弄本官,给我打!”秦姓老者哼唧二声,当即声色俱厉道。
二言未了,那些衙差们均都脸现愠怒之色,手里头高举水火棒又要落下去一二分,眼看就要真的打到宁采臣。
“大人,别打!小生不久前发现杀人犯柳太刀的踪迹!”宁采臣见形式对自己很不利,心头一激灵下,不顾一起的将自己来的目的和盘托出。
没想到他一将事和盘托出,那公堂的秦姓县太爷重重的一咳嗽,便将吃在肚里的茶水噗地喷了出来,那些衙役也面面相觑下,就将风水棍全悄悄地放回脚跟前,并未在打宁采臣。
见此光景,不由令宁采臣喟然长吁了那么一口气,即时呼出心中那一丝紧张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