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勃斯的公文包忘记带了?!我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将弯下腰看地上,看他是不是把公文包放在他坐的椅子上。没想到我又听到崔可夫在说:“克莱勃斯将军,什么公文包啊?你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你带什么公文包。”
“带了,我绝对带了的。”克莱勃斯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给你们的几份文件,就是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
“别找了,丽达。”崔可夫可能看到我还弯着腰在帮克莱勃斯找公文包,连忙制止了我,然后冲克莱勃斯说:“克莱勃斯将军,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三份文件,是你从口袋里掏出来,你根本就没带什么公文包。”
我连忙坐直身体,继续听崔可夫和克莱勃斯之间的对话。克莱勃斯一口咬定:“崔可夫将军,您肯定记错了,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公文包的。可能是因为昨天熬了夜的缘故,让我的精神无法集中,所以在离开时,我才会把公文包忘记。”
克莱勃斯在说这话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但却被我捕捉到了。看到他啰里啰嗦地和崔可夫在争辩自己是否携带了公文包,我心里便如明镜一般,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回去,可能就难逃一死,所以想留下来。但直接向我们开口提出这样的请求,会有损他军人的荣誉,因此只能找其它理由来搪塞,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们一怒之下将他扣押,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回希特勒地堡去了。
我朝门口看了看,见克莱勃斯的副官杜弗文格上校和翻译都站在门口,便站起身冲两人招了招手,大声地说道:“上校先生,还有那位翻译,请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一开口,整个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正在和崔可夫争辩的克莱勃斯也听了下来,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想搞清楚我叫他的副官做什么。
等杜弗文格上校走到我的面前后,我站起身,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上校先生,请你和翻译回去,克莱勃斯坚决要留下。”
“为什么?”杜弗文格上校听了翻译的话之后,立即双眼圆睁,盯着我恶狠狠地问:“就算是双方的谈判破裂,你也不能扣留我们的将军。”
我等他发完火之后,笑着说道:“谁也没有扣留你们的将军。而是他在经过一个通宵的激烈谈判后,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导致心脏病发作,正在我们的野战医院进行急救。请你回去后,将这个不幸的事件转告给戈培尔博士。”
克莱勃斯的反应也不慢,听我这么说,连忙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见克莱勃斯这么配合,我便继续对杜弗文格说:“上校,你看到了吧?克莱勃斯将军的情况很糟糕,需要立即送医院进行抢救。”
杜弗文格上校看了自己的长官一眼,然后缓缓地了头,对我说:“明白了,将军阁下,我会将总参谋长的病情,向戈培尔博士进行汇报。”说完,他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和翻译一起离开了指挥部。
看到自己的副官和翻译离开,克莱勃斯坐直了身体,冲我了头,感觉地说:“谢谢,奥夏宁娜将军,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虽然我自作主张把克莱勃斯留下了,但却不能把他留在这个司令部里,于是我起身走到了高频电话前,给朱可夫打了一个电话,向他汇报了自己留下克莱勃斯的事情。
朱可夫听完后大吃一惊,随即埋怨我说:“丽达,你做事真的是太冒失了,你怎么能随便将克莱勃斯留下呢?应该让他回去,把我们谈判的过程,向戈培尔进行详细的汇报,看是否会让对方回心转意,命令部队停止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抵抗。”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还对戈培尔投降抱着幻想,我连忙提醒他说:“我认为不管怎么说,像戈培尔这么顽抗的纳粹头目,是绝对不会主动向我军投降的,因此就算克莱勃斯将军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相反,他可能还不得不跟着戈培尔他们,为希特勒这个魔鬼殉葬。”
“那他留下又能有什么用处?”朱可夫沉默片刻后问道。
“如果我们在合适的时候,让他向柏林城防军发出号召,让他们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那样我们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流血牺牲。”我深怕朱可夫反对,所以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他一定会配合我们的。”
朱可夫见我已经先斩后奏,知道再怎么责备我,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叹了口气后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立即派人将克莱勃斯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