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就不要逞能,没有谁强迫你!”他说了声然后带上卫生间的门出去了。
我拽了点卫生纸擦了擦嘴,然后又接了点水漱漱嘴。
镜子里的我脸色很苍白,整张脸看上去很瘦削,很憔悴。很久都没有称体重了,但是我知道,我瘦了,去年夏天的衣服,今年很多都不能穿了。
原来最快速的减肥方法,不是节食,不是运动,而是,郁结的心情。
这半年,让我的人生,从本来的上升状态,变成了现在的下降趋势,并且,越降越低。这种生活总是让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还是我到底就是个女人,总是会被各种情感所左右。
我羡慕那些男人,无论发生了什么,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笑而过,也许过不了几天就又可以风生水起。
就好像谭刚,他现在还可以在学校耀武扬威,而周蓉蓉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就像华庭。
他还可以生活的这么好,升到了主编的位置,事业进入了新高度。哪怕自己的妻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也可以忍得下来。
而我呢?凌静的逝去,华庭的背叛,让我曾经差一点缓不过来,逃了两个多月,才渐渐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样。
是的,像个人样。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可以一个礼拜不吃饭,就窝在旅店里。哭醒了,又哭睡着了。最后告诉自己,我还是要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永远都做不了强者。曾经我的倔强,我的逞强,是因为我无知无畏,因为我没有遭遇过多少挫折。
苏锐说我狂。
我凭什么狂?我有什么资格狂?我一无所有,仅有的那点勇敢与勇气,完全经不起现实的摧残。
现实一背叛我,我就无力地站都站不起来。
敲门声响起来,我才意识到我在卫生间里时间待得有点久了。
我打开门,并没有人,莉莉扬起爪子,在挠门,看见我,她便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
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掉了出来。
到底还是我养的,这个时候,只有她还是在关心我的。
我蹲下身抱起她,然后擦了擦眼泪,离开了卫生间。
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种氛围不适合我。
走到餐桌前,华庭有意无意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一丝怜惜。到底是真的有一丝怜惜,还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地强加的呢?
我扭过头去没有看他。
“我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我对着大家说。
“你不知道喝酒不能开车吗?”苏锐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以去楼上先休息休息,迟些时候再走。”
“楼上的客房好像很久都没收拾过了呢?小米要是上去的话记得顺便收拾下。”路春泥扬起眼神对我说。
我没有吭声,只是一个人走出了房子。
这里的院子很大,可是我似乎真的没有仔细地欣赏过。
院子里种了很多蔷薇花,这个时候开的正欢。可是我更加喜欢玫瑰,或者金银花。
但是这里没有。看的出来,这个院子曾经的主人应该不是太喜欢玫瑰。
还有些我叫不出来名字的花。
去年应该也是这样的时候吧,我们路过这里,我喜欢这个院子。凌静说等他有钱了,买下来送给我。
我只当是玩笑。
一年了,我终于可以走在这个院子里,安静地欣赏这里的一切。
不同的是,凌静已经永远离开我了。
相同的是,这个院子,依然不属于我。
屋后的半边墙上,爬了一人多高的爬山虎,很浓烈也很茂密,给人充满生气的感觉。
可是我的心却是一片荒凉。
好像我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但是我知道,我曾经逃避的那两个月该经历的,现在都在一点点补回来。
我们永远都逃不了该有的宿命,或早或迟,该你遭受的,都会给你。
感觉自己一朝一夕参透了什么。但是参透,不代表可以避免。
沿着房子走了一圈,肚子有点饿了,可是又不想进去看到他们。
吐完之后本来就没有醉意,所以我准备就这样走了。
刚开锁,还没有上车,苏锐就出来了。
“跟你说了酒后不能开车,你非要以身试法吗?”
我很想说关你什么事。但是发现我连这两个字都懒得说了。
“你如果不想收拾客房的话,可以先去我房间躺一会儿。反正”
我瞪了他一眼,他将反正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又想说些露骨的了,我知道。
这时候华庭也走了出来,他站在苏锐身后,拍了拍苏锐的肩膀。
“喝的可还尽兴?”苏锐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