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拉住我去他以前住的地方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很少,几个箱子就装走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站在院子门口,郑重其事地问他。
他背立夕阳,笑了笑,然后看着我说:
“当然!难道你不愿意?不想收容我?”
我还有的选择吗?我选择过吗?好像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半推半就然后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他为了我和他母亲决裂,离开了红杏,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看了眼这个院子。
也许今天离开,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初夏,阳光正好,一片姹紫嫣红。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里,没想到日后会有更多的渊源。只是渊源再深,也还是要离开。
虽然我依然很喜欢这个地方。
“走吧!”我手里拖着一箱行李走在前面。
“苏小米,你是不是怀孕了?我观察你很久了!”他跟在后面问。
我顿了顿,但是已经不打算隐瞒。
因为,可能,我真的会跟他结婚吧。
“不过事先说好了,孩子以后要跟我姓!因为你是倒插门的!”我回过头决绝地说。
“有区别吗?苏小米?”
有区别吗?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他姓苏,我也姓苏。
他搬到我家之后,果然是每天都没有去上班,只是收拾收拾屋子,给我做饭。俨然一副好男人的角色。
只是我会觉得心疼,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妈给我打过电话,最后问了我是不是非要跟他儿子在一起。
我曾经说过很多次,不是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今天,我却,决然地跟她说,是的,我非要跟他在一起。
然后看着坐在阳台看报纸的他,我心里一阵阵的温暖。
曾经有一个如此爱我的男人,默默地为我做着很多事,可是他却那么凄然地离开了我。
他是凌静,一个在离开之前想着为我做好所有的事的细心男人。
我想如果这辈子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男人,那么绝对不会是华庭。
他不会为我做这样的事,不会为我牺牲任何东西。
“为什么为我牺牲这么多?”我走到阳台了问他。
他放下报纸,看了看我。
“可是我不认为这是牺牲,怎么办?”他说着挠了挠鼻子,“我认为我是在享受人生。”
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们的婚纱照是他预约的,拍了三天,累的要死。他说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套婚纱照。
我说我拍过一次了。
他说我早就一并烧给了凌静。
“你怎么知道的?”我鼻子发酸,心里有点难受。
“我太了解你了。如果哪天我背叛了你,你是不是也会把这些东西都给毁了?”他问。
我擦了擦眼角。
“先毁了你。”我说。
一直到婚礼前我都始终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他。可是我已经放弃了去逃避他,甚至已经接受了和他共同生活在一起。我们拿着户口本去领证,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顺理成章。一个愿意娶我的男人,然后我没有反对。
这是我给自己的答案。他对我好就行了。
婚礼前一天,他带我又去了那个地方。
那个我喜欢了一年,但是从来都不属于我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问。
“嗯,你说倒插门是不是代表我嫁给了你?”他问。
应该是的吧。
“怎么,你反悔了?”
“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么这个就是我的嫁妆!”他说。
他说什么?这是他的嫁妆?
嫁妆?他真的买下了这里?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难得有一个我们都喜欢的地方,所以,送给你!”
夕阳下,我看着他,几分温柔几分洒脱,甚至有几分虚幻。
几分不真实。我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是着的。是他,苏锐,不是凌静的化身,而是实实在在的,苏锐。
一个至今我都不知道也不愿承认,我爱的男人。
后续:
十月一号的婚礼,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丢了我的婚礼,丢了我的爱情。
苏锐大手一挥问我,是不是真的那么缺男人,我说是。
结果,他变了个男人出来。
只是我眼瞎,一直以为他变出来的那个男人,是华庭。
其实,是他自己。
他妈是在蜜月一个月之后来找的我。她告诉我,路春泥出国了,她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已经不适应国内的生活。
所以她现在孤苦无依,只有苏锐这个儿子。她没有跟我道歉,但是却表示想和我和平共处,至少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
另外华庭也辞职了。苏锐辞职之后他就辞职了,带着他母亲和妹妹出去旅游了,同去的还有安丁杰。
最让我意外的是,林茜竟然真的将杨亦凡勾到手了,杨亦凡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现在还在各种纠缠中。
我想了想,决定同意让苏锐回红杏,因为我是个物质的女人,他上班了我才能安心地当一个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