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向黎偏过了头,他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就不纠缠,我静静盯着面前的水杯,透明的液体里有一两个水泡,我觉得神奇。
“待会儿,”艾向黎又开了口,只是口吻犹疑,“闫绪会来。”
“是吗?”我没移开目光,随口问:“他来做什么,看一下沈丹跳楼的场所么?”
艾向黎这回真的没再回应我,我也觉得自己挺烦的,三句话不离开沈丹,只是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不去提到沈丹这个名字,沈丹,沈丹,我闭上眼睛会看到她躺在我面前的样子,我睁着眼,我看不到她,但我就想要说她,她不可能是自杀跳楼,不可能的。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椅子再次被拉开,只是这次椅子在地板上拖拽出了声音,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眼。
闫绪目光没有落到我身上,他低着头在我对面坐下,许久后他抬起脸,有些冷淡地问我:“这是你的新家?”
我讷讷地点头,张嘴想说话却被他打断,“你的手怎么了?”他指了指我的手腕。
我又摇头,然后问他:“你知道沈丹,她死了。”
闫绪忽然便起了身,他手按到我的脖颈上,慢慢俯身过来,我仰头,诧异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别再和我提那个女人,做得到吗?”这么近距离我才发现他的双眸里有血丝。
我愣了愣,问闫绪:“你是说,沈丹吗?”
闫绪没等我反应便咬住了我的唇,他很用力,我的大脑接收到痛感,其实那疼痛只一瞬便消散,可我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做得到吗?”闫绪的鼻尖顶在我的鼻尖上,他的嗓音微哑,透着疲惫。
我抿起嘴角,“她,沈丹就从我头顶掉下来的,她的脸,你知道她爱美吗?她的脸,整张脸都毁了,闫绪,血肉模糊,真的,真的,沈丹”
闫绪将我没说完的话吞咽干净,我被他的亲吻弄得说不下去,断断续续地支吾着,最后我们两个都觉得累,他便过来像抱孩子一样把我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