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是他妈的悔断了肠子,你朋友骂得对,我的心真的是纸糊的,经不起打击。否则,我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有一百个理由将自己的生活过成别人艳羡的状态。我怎么就会落到这个地步,我为什么非要想着一定要莫文松眼里看到我?为什么我非要想着一定要把你们搞得一拍两散?我将这些精力投到我自己的事业当中,我的日子不晓得多精彩。”马艳秋的神情有些狂乱,话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我觉得她一定在逃亡的日子里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人生,才能够如此准确的解析自己。
“我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一步错,步步错。错到现在,回天乏力。”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眼中有泪意泛动,“如果人生能够重头来过,我肯定不会再走错路。”
我在内心隐隐的叹息了一声,迟了。
她吸了吸子,侧过头看着侧面橱柜上的摆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办呢?我总得为自己失败的人生找个枪靶子吧,而不幸的是,你就是这个枪靶子。”
“马小姐。”我苦笑了一下,“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对不起,我就要为难你。不但要为难你,还要恶心你。”她阴冷的笑着。
“我的眼睛已经瞎了,还不够吗?”我轻声说。土乒找扛。
“我的死期都近了,你说谁更可怜?”她嗤笑。
我哑口无言。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我本来也没想撞死文松的父亲,但他年纪大了,不经摔,轻轻一撞,人就没抢救过来。”她摸着枪,神情怆然起来,“姚云边,你说文松是不是恨毒了我?”
“我,我不知道。”我低声说。
“不知道?”她突然就大吼了一声,“对一个临死的人,你连句实话都不敢说吗?”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觉得她藏躲了这么久,精神状态很可能出问题了。
“可,可,可能恨你吧。”我结结巴巴的。
“什么可能?他恨毒了我,这是百分百的。”她咬着牙,“他一定恨不得抹掉从前的记忆,抹掉我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印记。”
我觉得我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我们也是有过美好的,真的,我们之间也有过美好。”她的脸上涌起了潮红,“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现。那时候,是春夏的时候。他站在人群中,穿米色的衬衫,我向他走去时,他迎过来。他说,艳秋,你总算来了。谦谦君子,温润如水。”
她叹了一口气,“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