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将军,且莫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为今之计,我等仍需同心协力。更新最快”
在军事会议结束后,楚水君罕见地亲自将卫邵、卫郧、卫振三位将领送离帅帐,反复好言安抚:“桓虎此人,出身并不佳,因此言行举止难免有些粗鄙,三位将军且莫要放在心上。”
听闻此言,卫邵余怒未消地说道:“然而这匹夫甚是过分,明明大战将至,他却要故意生事,挑拨离间,哼!我看他才像是会临阵倒戈的那个!”
桓虎怎么可能投靠魏国。
楚水君失笑般摇了摇头,相比较之下,其实他更倾向于桓虎的观念,只是不好明说,毕竟他也需要卫邵等人麾下的军队。
于是他安抚卫邵等人道:“就如我在帐内会议中所说的,你们双方暂且放下成见,全力应付与魏军的决战。只要联军击败魏军,一切的怀疑,尽皆烟消云散,不是么?”
卫邵沉默了片刻,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就听君侯所言,我等不与那匹夫一般见识。”
说完,他与卫郧、卫振,便向楚水君告辞,返回其卫军营寨。
没走多远,卫邵、卫郧、卫振三人便看到田耽、季武、桓虎、陈狩等人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他们。
因为在瞧见他们三人后,田耽主动迎了上来,笑着说道:“三位将军,时辰尚早,不若到田某的帐中稍坐片刻,小酌一番?”
看着田耽脸上堆笑的表情,卫邵心中暗怒。
原因很简单,因为方才在楚水君任命他卫军担任右翼前军时,田耽无视了他求助的目光,明显是根本不在意他卫军的伤亡。
这让卫邵心中暗恼:这田耽,终究是没有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想到这里,他有意瞥了一眼桓虎、陈狩二人,冷冷说道:“田耽将军,我等还是不去了吧,毕竟,我等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倒戈相向的,不是么,桓虎将军?”
“嘿嘿。”
桓虎怪笑着说道:“无妨,桓某会盯着你等的,倘若介时你三人果真做出了什么叫桓某不快的事来,桓某手中的利剑,会立刻斩下三位的首级。”
“桓虎将军。”田耽皱着眉头制止道。
不直说倘若你三人果真倒戈,却说是做出什么叫桓某不快之事呵,这个桓虎,他是在警告我等么?
不动声色地与桓虎对视了一眼,卫邵淡淡说道:“那就请桓虎将军拭目以待。”
说罢,他朝着田耽抱了抱拳,说道:“田耽将军,恕我等先回去了。”
田耽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局面,只能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卫邵、卫郧、卫振三人回到了其卫营帅帐。
在吩咐帐外的卫士加强警戒之后,三人迈步走入了帐内,低声交流。
“那个内应,十有就是桓虎了。当时帐内,就只有这厮主动设法与我军紧挨。”
在说这番话时,卫邵心中很是感慨。
是啊,谁会想到桓虎竟然就是那个魏国的内应?要知道这厮至今还被魏国悬赏五万两黄金啊。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楚水君也好、田耽也罢,皆对桓虎信任非常,以至于方才他们与桓虎争执时,楚水君与田耽竟隐隐有袒护桓虎的意思。
“这个恶寇,真不简单。”卫邵由衷地感慨道:“竟能借着故意与我等争执,达成了其目的。偏偏楚水君与田耽竟还会袒护此人。”
“终究是窃取了鲁国一半土地的恶党。”檀渊侯卫振亦感慨地说道:“此人以数百骑寇起家,非但能在挑衅魏国后全身而退,而且势力逐渐壮大,从当年的贼寇摇身一变成为如今鲁国的上将,没点本事,岂能做到这种地步?”说着,他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卫邵思忖了片刻,说道:“那桓虎,反复暗示他会盯着我等,极有可能是想表达,他会在决战时亲自来到我军阵前,倘若果真如此,那我等不妨到时候听从他的指示此人,很不简单。”
卫郧与卫振连连点头。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桓虎的计划,但既然此人正在楚水君与田耽的眼皮底下与他们三人交流,足以证明此人城府、心计无一不是上佳,这让卫邵、卫郧、卫振对临阵倒戈之事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人的关系当真是不可思议啊。”
卫邵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
可不是嘛,原本他们想要攀附的田耽,在魏国取得优势的情况下,立刻就抛弃了他们,默许楚水君借机消耗他卫军的实力,免得他卫军到时候投身到魏国的阵营反而是桓虎这个在楚水君的帅帐中嘲讽他们、与他们起争执的家伙,却居然是他们真正可以相互依靠的盟友。
不得不说,这世间有很多事真的很神奇。
而与此同时,季武与桓虎、陈狩三人,正跟着田耽前往后者的帅帐。
待等诸人在田耽的帐内坐下之后,季武好奇地询问桓虎道:“桓将军,你与卫邵等人有仇?否则为何如此针对他们?”
见田耽亦将目光投向自己,桓虎摇摇头说道:“桓某并非针对卫军,只是在我看来,这卫军实在是一个隐患我若是楚水君,绝不会在这时用卫军担任前军。”
田耽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宽慰道:“终归卫军仍有四万之众,这亦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如照你所言,将其安置在后军,威胁反而更大,还不如将其委任为前军,到时候,我等多加注意就是了。”
“唔。”
桓虎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