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间清平。
无数百姓苍生。
谁又愿意征战、杀戮?
口中轻叹,苏曜抬起了右手。
四周天地之气,如同感受到了诏令般,从四面八方,向苏曜汇聚而来。
风吟。
剑鸣。
苏曜右手上,凝聚起了一柄气剑,无尽战意,也如汹涌潮水汇聚,如天地意志,倾临人间。
“煌煌天威。”
“我,以剑引之。”
苏曜一剑斩落。
“喀嚓嚓--”
战场上。
唐国将士。
及苍门关南疆守军之间。
地面蓦然撕裂了开来,呈现出一条绵延数十里的裂缝,撕裂扩展,顷刻间,变得数十米宽,如同一道天堑,令人不能逾越,将唐国将士,及南疆守军隔绝了开来。
“律律律律!”
裂痕前,战马嘶鸣,驻足停步。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两方将士俱都大惊,即将爆发的战事,也因此戛然而止。这道裂痕,如同一种警示,隐隐间,又仿若有一道无形意志,随之倾临战场,俯瞰着全场。
人们驻足不前。
难道天降警示,不愿让他们征战?
“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出手?”
苏天歌驭马踏立,看着裂痕,眉毛略皱了皱,眼眸,微凝了起来。
身侧,公孙止也是驭马上前,盯着裂痕,默然良久,叹道:“此乃天威,人力难为。”
“天威?”
苏天歌轻挑了挑眉毛。
“大皇子!”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一位侍卫策马而来,驻停在苏天歌身前,翻身落马,躬身跪地,禀报道:“离山传信,剑主出关了!”
“呵呵呵呵--”
“好呀!”
“剑主终于出关了!”
公孙止闻言捊须而笑,旋而看向苏天歌,道:“天歌,剑主出关,也即是你一展雄心抱负之时,属于你的时代,终于要来临了。现在,你的重心,也该从南疆,看向皇城,看向--”
“皇殿中,那一张座位了。”
“收兵。”
苏天歌深深看了苍门关一眼,调转战马,发出了号令。
他的眼里,仍有着野望。
对他而言,这场战事,并不曾结束。
终有一天。
他还会回来。
到时。
不止是苍门关。
他的铁骑,将踏遍南疆每一寸土地。
随着苏天歌收兵号令传出,唐国将士收整队伍,如同退潮般,缓缓退离。马蹄轻踏,兵戈铿鸣,人们沉默无言,眼底,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但隐隐间,又有着一丝欣喜,及释然。
苍门关上。
响起欢呼,南疆守军们相拥而庆。
苏曜伫立崖上。
看着这一切。
旋而,又将视线,落在苏天歌身上。
这位大皇子--
雄心野望。
冷酷严苛。
骨子里,流淌着征战与杀戮。
个人名望与荣耀之下,堆积着无数将士的血与骨。
苏曜,有些不怎么喜欢。
……
三天后。
大皇子苏天歌,带领离山剑宗随从,及五万铁骑精锐,擅离南境驻地,班师回朝。
皇城发信询问,苏天歌压留信件,置之未理。
第八天。
五万铁骑抵临皇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苏天歌进驻皇城。
……
“该回去了……”
煌乌教,崖书阁里,看着苏天歌擅离南境的信报,苏曜低叹了口气,口中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