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期间梁慎言不止一次打电话来询问关于股份的事情,但是梁谨言一直都没有松口。我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松了口气,我们就会处于劣势,这一点梁谨言比谁都要清楚。
但是梁涵白的丧事一天不办理的话,江澈那边一天的都不能安稳下来。
总之这件事不能拖。
但事情远远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梁慎言竟然把梁涵白去世的消息一下子散布了出去,也就意味着这场丧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种事情一旦被放在台面上说,也就意味着很多东西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
梁涵白的葬礼就在眼前,就算没有他的遗体,等送到了火葬场里烧了,成了骨灰,利用价值也是一样的。
梁慎言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能怎么办?只有迎难而上了!
江澈自那天醉酒醒来之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似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叫人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出席梁涵白葬礼的都是圈子里的名流,我们一行人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而我们的姗姗来迟足以在那些外人面前留下了不少的把柄。
对此,梁谨言跟江澈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梁家的家事,跟外人没有多少的关系。
葬礼按照程序进行着,繁文缛节本就消耗时间,葬礼结束之后宾客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宾客散尽,也到了梁家兄弟开始商量正事的时候了。
梁慎言开诚布公,坦明了自己的要求。
用股份换回梁涵白的骨灰盒。
一张桌子上,围着三个男人,三足鼎立,瓜分江山。
谁也没有要让着谁的意思。
但是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梁慎言已经看了他们俩的脸色够久了,手指不断地在桌面上敲着,“小叔,这件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爸的骨灰盒现在可就在这边,只要你们把股份让出来,我现在就把骨灰盒给你们带回去安葬,可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摔了!”
他倒是心狠,竟然完全都不顾父子情谊了。
“梁慎言,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股份我是不会给你的,同样的你如果非得拿你老子的骨灰来威胁我,那就随便你好了。毕竟人已经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股份是活的,有升值空间,是钱!”梁谨言出乎意料的冷静,搁下这句话后直接推开了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
他的手刚摸到手杖,梁慎言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乱来?”他咬牙切齿道,显然已经被逼急了。
梁谨言摩挲着手杖,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笑容,“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懂,要真不把股份当回事的话,你老子的骨灰盒都不知道被你摔多少次了!还有,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一声,下周末微言跟李家小姐李慕妍要结婚了,你最好出席!”
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梁谨言收敛起笑容折身离开了这里。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梁慎言气急败坏摔东西的声音。
对此,梁谨言跟江澈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莫名间,我突然觉得江澈现在渐渐从当初的暴躁转而变得沉着冷静不少,而且收敛一身戾气后的他竟然与梁谨言有着某种相似。
回到家之后还没坐多久,就接到了方月溪的电话,她告诉我张老先生已经跟他之前的下属联系过了,关于州路区项目的事情他正在逐层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收集到不少的资料。
这通电话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这些天来我们几个的神经都是紧紧绷着的,没有一刻能放松下来。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梁谨言后,他也难得地对着我笑了笑。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都忙着筹办江澈还有李慕妍婚礼的事情,梁涵白去世的事情仿佛一夕间就被淡忘了。但是我知道江澈的心里还是难过的,一天没能把梁涵白的骨灰要回来,他一天都不能心安理得。
婚礼在即,李慕妍没事就来找我,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似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这是商业联姻,她跟江澈之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基础,而且也不确定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
但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跟接受。
梁、李两家的联姻在市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一场世纪婚礼。
梁慎言与苏柔的到场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是随着婚礼进行下去,我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两张我最最不想看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