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钊熠这个时候,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当个闲散王爷,不过问政事,每日里喝喝茶,领着梓姝和梓炀两个孩子练练字,读读书,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他有效地避开了风头最盛的旋涡,将自己置身事外,然后冷眼旁观,直到国家乱得不可交时,在由一堆急得如热锅蚂蚁的朝臣三请四出地请出荣王府,恭候他主持大局,
一切,看似正常平静,却没人知道,这场祸事是谁挑起来的,
他永远都是谋定而后动,做一件事情,自己经过仔细推敲,然后演变事件的发展之后,在开始实行,
就像一只无声无息地猎豹,永远藏在暗处,利用智谋,决胜于千里之外,
五日后,他背着手,只带着一个承晔去了冷宫,
孝贤太后从那日在朝堂上时,就被长公主利用天家不容轻犯的威仪,打入了冷宫,
而她那个小皇帝,已是在当日,就被下达了废黜杀头的罪名,当夜,就已是被砍头了,
冷宫杂草丛生,过堂风吹过来,生生将人的肌肤都要吹裂,
孝贤太后蜷缩着身子窝在一处草垛里,埋着脑袋,浑身脏污散发着恶臭,
听到声响,她缓缓地抬头看去,骤然见到那个人影,她双眸猛然瞪大,声音粗嘎地尖叫,“是你,是你害的我,我知道就是你,”
从见到长公主气定神闲地出现在朝堂时,她就已经猜测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一定是楼钊熠,长公主是他的荣王妃,所做的事情,自然是听从他的命令,只是可怜自己被他戏耍了这么久,时至今日,才彻底看清,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彻底利用她的,连她的后路都给想好了,
“是啊,是我做的,”楼钊熠淡淡笑了笑,蹲下来看着她,“我是来看看你的,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来的吗,”
“是我指使那个侍卫那样做的,他家里有老母亲需要照顾,我给了他一根金条,告诉他,爱上你,然后找个机会让你怀上孩子,”他说着,笑的开心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眼见着孝贤的眼眸蓦然睁大,便是轻声道:“你的心思太容易暴露了,我知道你怀了孩子会找个机会将他变成宏的皇子,你真是我的一大助力啊,我所料不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你的孩子会成为我得天下的最后一步奠基石,谁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孝贤死死瞪着他,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脏污的脸上彻底涌上痛楚绝望,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侍卫爱上自己,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万事掌与手的魔鬼,
她辛苦得来的贵妃位,竟然是被人一步步安排好的,他就像个阎王一般,躲在暗处,笑眯眯地看她算计别人,然后自己胜利后,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是她聪明的结果,
她双目暴突,一瞬间仿佛苍老枯槁下去,喘了半天,便是仰天哀嚎一嗓子,“我那可怜的孩儿啊,你成了娘亲的牺牲品,”
“知道我为什么对付你吗,”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眼底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残暴之色,“看你可怜,我本不想动你,但是你利用我的葚儿,她的刺绣手艺得自师傅亲传,岂是你能利用拿来充当后背力量的,”
孝贤闻言,愣了许久,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她努力回想,才猛然记起,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将葚儿拉拢过来利用她,她的刺绣手艺天下一绝,当时她就有要将她关起来为她所用的念头,为了挽留葚儿,她曾经还给过她一张高额押金,只是没有成功,这件事便是不了了之,
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害死自己的一条线,她猛地哈哈笑起来,觉得真是兜兜转转,自己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利用葚儿的念头,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了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