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摇头,
“听说她怀孕了,”她又是轻轻地道了一句,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梓姝放下来,才点头,“是啊,”
“刚怀孕的女子最是需要家人相陪的,你不去陪她吗,”她淡笑着,没抬头,语气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既然你有时间,那就陪着我们娘仨出去逛逛吧,听说临安城现下挂满了灯笼,很是喜庆,我们去瞧瞧也是好的,”
他抬眸,对于她忽然转移话题的速度,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葚儿笑着解释道:“等以后再想逛,你就没时间陪我们了,现在趁着有时间,就去看看吧,”
她话音刚落,他便是轻笑起来,说的也是,等以后登基为帝,便是彻底出不了皇宫,这世间繁华也只有今夜才能和她独享了,
揽过她的肩膀,他低声道:“去将披风穿上,我们出门去游玩,”
葚儿柔和地笑笑,点头去了,还给两个孩子也是穿了厚实的衣裳,
她的神情一直都是温柔地,看着谁都温雅宁静,平和中多了许多看不透的淡然,
梓姝梓炀特别兴奋,外头冷风有些大,但他们也是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小脸被风吹的都红彤彤地,
葚儿跟在后头,便是无奈地摇头,叫道:“慢些跑,当心撞到人,”
背后有一双手无声地伸过来,给她拢了拢披风,又是将帽子给她戴上,就听他淡然地音调轻轻传来,“现下风有些大,别冻着了,”
“嗯,”她微微垂了脸,像从前般整个人还是纯然剔透,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前靠了靠,哈着气,道:“你也是,这么冷的天,出门为何不带个暖炉,”
“我不冷,”他笑了笑,便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则是改为握住她的手,牵着她随着前头那两个孩子慢慢走着,
走至一处卖糕点的小摊上,望着那雾气蒸腾地汤汁,她便是感觉浑身都开始暖了起来,领着孩子吃了一碗甜羹,身子一下就开始冒出了些微地细汗来,
楼钊熠还是跟以前一样,并不怎么对小吃摊的东西感兴趣,只是目带柔色地望着他们娘三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则是在一边拿着手帕时不时给葚儿擦嘴,
一旁的两个孩子看不惯了,有些吃味,搁下碗就是跑过去围着他,也央求着擦嘴,
他抬眸瞧了她一眼,便是笑道:“都擦,都擦,别抢,”
葚儿被那眼神看的脸红了红,没说话,
还有几日便是大年,临安城这会子已是人流如织地开始布置起了夜景,有些地方还摆了戏台,专门在入夜时有戏班登台唱戏,
两个孩子闹着要去听,葚儿不爱听那东西,但是转念一想,又是由着他们将自己拉着,去了戏台听戏,
一曲听罢,两个孩子又是闹着要去扎花玩儿,她和身后跟着的楼钊熠对视一眼,也是由着他们两个闹,
几朵小花扎完,放进水里后,梓炀抬眸瞧见不少人在花灯上放蜡烛,便是央求着也要买来放,
葚儿什么都随着他们,买来两个蜡烛,给他们放好,然后一起将那花灯在水中推了出去,
望着那平静地水面被花灯的波纹荡漾开,她忽地觉得子酸涩难忍,忍了忍眼底的湿意后,问两个孩子,
“放花灯有个故事的,说的是一个小女孩为了救治病重的母亲而不惜将自己献给河神,最后母亲病好了,她的愿望得以成真,此后这个典故被流传下来,人们才有了放花灯祭河神的习俗,你们两个放完灯,心里想的什么啊,”
梓姝一脸茫然地昂着脑袋看看楼钊熠,又看看葚儿,绞着小手撅起了嘴,“娘,我只是放出去了,没有想什么”
旁边的梓炀赶紧地蹦跶起来,抱住她的脖子在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梓炀心里在想,爹和娘亲,还有妹妹,我们一家人长长久久都在一起,”
他以为说完后,葚儿会喜悦地夸奖他,可是没有,
梓炀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去,就见她的眼底闪着泪花,
一旁的楼钊熠也是瞧见了,只当她心下感动,替她擦拭掉后,笑道:“瞧你,孩子说这么一两句,你就感动地要哭,”
“是啊,我确实听着孩子们说,挺感动的,”她顺势破涕为笑,压下心头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