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洗髓。”
“洗髓需要脱衣服?你逗我呢!?”凌九薇不甘示弱,反驳了一句。
只是温聿白依旧淡淡,看了她一眼之后又道:“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还害羞什么?欲擒故纵?!”
听到欲擒故纵四个字从温聿白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凌九薇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尼玛,见过自恋的没见过温聿白这么自恋的好不好!
“脱衣服,上去!”
几乎是命令一般的语气说出了这五个字,没给凌九薇反应过来的时间,一只冰冷的手就已经快速的擒上了她的衣襟几乎是三两下的就将她的外套轻易的剥落了。
骤然袭来的冰凉让凌九薇浑身一颤,双手环抱在胸前狠狠的看了温聿白一眼:“你想耍流氓是么?”
“耍流氓?对你?!”温聿白的情绪依旧淡淡,只是那说出口的话语染上的不屑是很明显的。
“躺上去。”
温聿白到底是没有给凌九薇把衣服扒光,给凌九薇留了一件裹胸,然后伸手擒住她的手,很不温柔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在了那寒冰床上。
很奇怪的是,站在寒冰床边上的时候,凌九薇觉得那一阵阵的寒气凶猛刺骨,但是真正躺在寒冰床上之后,她才觉得原来也并不是那么难受,那寒气就像是一波波涤荡起来的凉水一样包裹着她的皮肤。
不仅不寒冷,竟然还有点舒服。
“温聿白,这寒冰床可真是个好东西!”凌九薇躺着,视线已经被那萦绕起来的寒冰烟雾碎遮盖住了,根本看不清此刻温聿白的容貌,“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你剥我衣服的事情,我会记得的!”
“所得好像你没有剥过我的衣服一样!”
温聿白的话语冷淡,这样一段话,几乎可以用无比不屑的“呵呵”两字概括了。
“不要动,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我手中的刀子可不长眼。”
他的言语淡淡。将手中捏着的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在凌九薇的眼前晃了一晃,“会很疼,忍得住么?”
疼。
凌九薇几乎可以想象到那种疼痛,上一世她在战场上摔断过肋骨,在医疗条件极度恶劣的地区,她的手下替她做手术将肋骨接上也是没有使用任何药物,她一声不吭的咬牙到了战争结束,谁都觉得她是铁打的不知道疼,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场战争下来,她的嘴唇差点被咬掉,牙齿也有一半都松动了,就连掐住床边的手指的指甲都翘了起来。
有多痛,只有她知道。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动手吧。”凌九薇缓缓开口,说出了这三个字。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发现这寒冰床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抓。
一双手在身边胡乱的移动了一通之后,紧紧的攥紧了。
她没想到,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已经被温聿白注意到了。
“抓着。”
身上的黑色长袍脱下,盖在了凌九薇胸部以上的肌肤上面,让她可以抓住那大衣的衣角。
“会很痛,忍着点。”
“快点开始,磨磨唧唧的干嘛!”
凌九薇皱眉。一副怒了的表情,这样的一幕落在温聿白眼中,他没有笑,眼中像是被什么剧烈撞击了一下一的颤了一颤。
温聿白看着凌九薇,也看到了她那惨白面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眉头皱了皱,他别开了双眼,强迫着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取骨洗髓,需要执行者的绝对的专注,若是有丝毫的不专注或者是马虎,被洗髓者很可能会被食髓蛊反噬,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都难以将她救回来了。
他的默然不是冷漠,而是对凌九薇的负责。
刺
一声轻响,他手中的匕首已经从凌九薇右下方的胸腔处划开了一条口子。
洁白的肌肤上面被生生的划开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顺着凌九薇的身体流到了寒冰床上后就即刻消失不见了。
鲜血殷红温热,温聿白缓慢的将那匕首更加深入了她皮肤几分,然后带着匕首移动,在她的胸腔处开了一条两指长的口子。
洁白的皮肤上面染了鲜血,她的脸色更加煞白了几分,连呼吸都开始抑制了几分。
她知道,温聿白要取的肋骨是她的胸腔股,正在肺部上面,若是她的呼吸还不克制几分,到时候只会流更多的血。
痛,并不是那么强烈。
大抵是因为寒冰床的镇压作用,她只是觉得胸腔的地方在有凉气窜进来,在她的身体内部游走,直到温聿白的匕首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了一股刺痛从那个地方狠狠的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浑身一颤,她捏住温聿白衣服的那双手恨不能将那锦袍抓破一般的死死的用着力气。
已经麻木了的痛一阵阵如同洪水一样的撞击着她身上的每一个有感觉的地方。
“痛就叫出来。”
温聿白已经停了手中的匕首,将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寒冰床上。
他看着正咬牙看着自己的凌九薇。因为挣扎,她那总是遮住一半边脸的头发已经从脸上滑落下去,她的面貌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温聿白的面前,一半边脸上突然的长出了一块巨大的黑瘤,因为寒冰床的寒气冲击的缘故,那黑瘤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一般,十分剧烈。
一半边脸上是妖冶美艳无比的容貌,肤如凝脂。眸若繁星眉似远黛
因为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的痛苦,她的眼眸之中有巨大的伤痛展露出来,温聿白望着那样的视线,觉得那样的目光之中有叫他窒息的东西在狠狠的扎着他的胸口。
她本是一个很柔弱的女子,如今却要遭受这样大的痛楚,他平淡的容貌之上终是露出了一点点的动容,心疼。
“继续。”
凌九薇咬紧的嘴唇微微松动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此刻,她的口中已经是满口血腥味在蔓延了,席卷而来的痛让她一瞬间的有些失去了感觉,死死攥着衣角的手掌里面已经赤红一片了。
她凌九薇上辈子是在各种战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断手断脚,削肉接骨,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做过。
上一世,她为了让元腾登上皇位,杀了无数的人,手上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她上一世唯一信奉的就是元腾。
她爱他,为他付出了所有与天下为敌,最后他得了天下,杀了她。
如今这一世,她唯一信的,只有自己。
别人对她狠,她对别人只会更狠。
别人要她死,她要别人生不如死。
她不是个好人。死了之后也去不了天堂,所以她要活下去,清除身体里面的食髓蛊,然后将那个给她下蛊之人碎尸万段。
活下去
她睁眼望着温聿白,极力压制着要叫出声的痛楚,对着温聿白动了动已经鲜血淋漓的嘴唇。
活下去。
无声的话语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继续。
活下去。
温聿白欲要伸进凌九薇胸腔之中的手猛地一滞,他没想到在这样巨大的痛苦之下,凌九薇发出的声音不是尖叫不是怒骂,而是“继续”这两个字。
而且刚刚她那微微蠕动的嘴唇是在说着“活下去”三个字。
“忍着点。”
他给不了凌九薇什么回复,唯一能说出口的就是这三个字。
然后,他那双白皙的手顺着凌九薇胸腔上的伤口缓慢的伸到了里面,轻轻一动,便有鲜血从胸腔之中迸射了出来。
温聿白没有告诉凌九薇,开膛的痛,并不是极致。
取骨的痛,才是炼狱。
“会很痛。”
“我。知道!”
冷汗大颗大颗的从凌九薇的额头上冒了出来,顺着她的额头眼角滑落,如同雨下,只裹了肚兜的白皙肌肤上面也不住的冒着汗水,她死死攥着的双手之中已经是鲜血淋漓,那些鲜血顺着她皓白的手腕滑落下去,蔓延的痕迹妖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