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黑子,瞧他那副黑不溜秋的相貌,明眼人就知道他生的是一张嫖客脸。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街上还能看到身着儒衫的士子读书人,行色匆匆的朝着都察院赶去。
边走边与身边的同窗好友搭着话,言语中颇为不忿,“没想到堂堂清廉如水,督查百的都察院,竟然出了黄坚成这等败类,莫说拿文房砸他,拿石头也不为过。”
“是极,刘兄所言不错,愚弟方才见宋斯文一帮人就在太学后的小河边拾石子,想必就是冲着都察院去的。”
王弯听闻,鼻孔陡然扩张,像是耕田的老牛,喘着粗气。
这帮读书人竟然这么狠,扔石头啊,这可是都察院,不是牢房囚车。
让他更接受不了的还在后面,李信伸手拦住书生的去路,劝解道:“诸位仁兄还是请回吧,忌酒和司业大人已经赶去了都察院,你们的怒意怕是发泄不出来。”
几位书生神情微怔,半晌后才稳定心神,一股我婆娘被皇帝宠信,完事还得磕头谢恩的憋屈情绪在心头涌动。
没等他们开口,郭信又道:“不过你们可以绕道去后门,至于仁兄口中的石子,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领头的学子朝着郭信拱手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郭信想也不想的回答:“荣小荣。”
“原来是荣兄,不知荣兄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以事论事,如今的都察院已非曾经的都察院,御史黄坚成一事想必诸位仁兄都清楚,圈养商贾,以权谋私,涉及命案,明知法纪而犯法,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依我看,扔火把都不为过。”
“扔……扔火把……”诸位学子惊呆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荣兄的意思是……是,是一把火烧了都察院?”
郭信点了点头,继续怂恿道:“我等读圣贤书,习圣贤之道,如今国有奸佞,怎能袖手旁观。都察院出了一位黄御史,难道诸位不知还有张御史,李御史?黄坚成所作所为诸位以为都察院同僚不知?只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说完,郭信没过多停留,带着一声长叹离去,留下满脸惊愕的诸位学子。
王弯走在郭信的身边,屡次扭过头去看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郭信将王弯的一切尽收眼里,淡然一笑,对于刚才的所作所为表示极为云淡风轻,“一些玩笑话,当不得真,哪里真有轻信人言,真的跑去烧都察院傻。”
老王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也是,刚才那帮学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灵光,但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等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临近晌午,吩咐楼下的校尉买了些饭菜,房中只剩郭信和王弯二人。
“尾巴处理的如何了?”
王弯重重抱拳,回答道:“大人放心,卑职已经跟城里的闲汉地痞打过招呼了,就算有人查下来,他们也不敢乱说。”
郭信知道王弯是个有手段的人,尽管手段不怎么光明磊落,但在特殊情况下,往往是最有效的。
“这几天先将手头的事交给张忠,你带着周扬去盯着吏部的动向。”
“吏部?”王弯仔细一琢磨,神色微变,说道:“难道吏部的人瞧出这件事是我们在暗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