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失去意识的下一秒,三队人员发现异常,紧忙搜救,奈何激流汹涌,难以营救,又紧急呼叫其他救援人员帮助。
陈放后来是被梧城的消防队营救过来的。陈放被救起来后,全身冰冷,面色有些青紫,先是由现场的医疗队进行急救,而后又被紧急送到附近医院救疗。
暴雨好像是感应到的一样,一连几天都没再继续下,陈放也昏睡了好几天。
丛欢知道陈放发生意外的消息,是从赵河因嘴中得知的。
那是陈放出事的下午,丛欢上完第二节课后回到办公室,就听到了老师们谈论梧城灾情的情况。
丛欢再一次从赵河因嘴里听到了陈放的名字。
她又有些反感,可是她的表情还没吐露在脸上,就听到了赵河因说:“真希望陈放能平平安安的,我可还等着追他呢。”
有老师在问:“他怎么了?”
赵河因颇为惋惜的说:“唉,我听我一个朋友说的,说那个三队的队长,就是陈放,好像出意外了,后来被送到了医院。”
丛欢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有些忍不住的发抖,看着赵河因,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你说什么?”
赵河因被她的样子有些吓到:“丛…丛欢,你怎…怎么了?”
丛欢一下子冲出了办公室,给年级主任请了个假,提前走了。
她坐到车上,拿出手机,紧忙给陈放打电话,但陈放的手机关了机。
她无法联系他。
她就烦躁了起来,她突然认识到,自己害怕了,害怕陈放会离开她,就像当初害怕爷爷的离开一样。
她点了一根烟,夹在手中,一直没有抽。过了一会儿,她又给赵河因打电话,语气有明显的着急。
赵河因接通了,有些疑问:“丛欢?”
“陈放在梧城哪个医院?”她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没有照顾赵河因。
丛欢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自己男朋友的消息,她很不喜欢,但她只能这么做。
赵河因有些惊讶:“丛欢,你…”
丛欢语气有明显的不耐烦:“赵河因,陈放是我男朋友。”那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赵河因怔住了,有短时间的惊讶,没缓过神来。直到丛欢再次问她,她回过神,呆呆的回答:“第…第三医院。”
丛欢立即将电话挂了,买了现在最早去梧城的机票。又回家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去了机场。
她在等待飞机起飞的时候给年级主任发了请假两天的消息,连并着这两天的课程布置任务一起发了过去,让年级主任代转给六班的学生。
都妥当之后,她放下了手机,沉沉地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住眼睛,像是费劲了力气一样。
不久,缓慢抬起眼皮,看着窗外。
飞机的窗外,是黄昏的悸动,是晚霞光耀阑珊,夹杂着某人的思念,归入故里,又入流光。
她的直觉告诉她陈放是没事的,可她的直觉又告诉她,你要过去,你的光亮在那里。
丛欢,要去找她的光亮了。
陈放今晚六点多,醒了。
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两边坐着肖尧李正进和林江明,三人分开坐着,各自拿着手机低头看。
他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沉重无力,他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又轻轻咳了一声,惊了正看手机的三人。
肖尧看到陈放醒了过来,立即紧忙凑到跟前,语气是止不住的着急:
“陈队,你可算醒了过来。我去,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吗?”
“有水吗?”陈放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就问了,嗓音是刚醒过来的暗哑。
林江明紧忙拿水,肖尧把陈放扶起来,半靠在病床上了,把水给他。
陈放大口大口地喝着,像是干涸的鱼塘突然有了无尽的水源一样,汲取着。
他喝了大半瓶水后停下来,看向他们,问:“情况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灾情。
“你出事的第二天之后,雨就不怎么下了,管道也修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脱离原来的危险状况了。”
“那就好。”陈放松了一口气。
李正进带着医生过来,医生问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在留院观察一天,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的语气有些欣慰,他是对这些消防员是有敬畏之意的。
“好,谢谢医生。”陈放的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低沉。
说完医生就走了,留四人在病房里。陈放一直询问这几天的救援情况,四人在聊着。
丛欢到达梧城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她出了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梧城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