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百丽没看明白她的行为,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打算去。”
“今天—”丛欢坐直了身子,“我去了陈放妈妈的家。”
范百丽瞪大双眼:“他带你见父母了?”
“嗯。”
“我去,这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啊。”
“我一开始没打算答应。”
“为什么?”范百丽弹了弹烟灰,目光移到她身上,“你在害怕?”
她呼出一口气,沉默了。
“你可以像之前一样的,这没什么不好的。”
她和之前不一样了,就像之前范百丽对她说过的,她更理性了,也更感性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是她的抑郁症在趋于变好还是在变坏,她不知道。这不是矛盾的一面,就像天空在下着暴雨的同时也可以有很灿烂的阳光一样。
她一直都没说话,静呆呆的斜靠在沙发上,这个动作保持了多久?她不知道,等她回过来神时,范百丽已经离开了。
她吸了一下脸颊,穿上拖鞋到厨房的柜子里拿出几瓶红酒,随手拿了个高脚杯,回到客厅,直接卧坐在地板上,双眼有些失神。
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
似乎不尽兴,她连杯子也懒得用了,直接拿瓶往嘴里灌。
酒是个好东西。
三队的人基本都在更衣室,陈放从澡房出来后就看到一堆人乱哄哄的。
“刚才说什么了?”
他看到队员的一副表情,直接开口就问。
李正进上前:“陈队,你今儿个是怎么了,练的可真猛。”
“有吗?”
“那可不是。”
他自顾自的换衣服,不再搭理刚刚的茬。
而肖尧也破天荒的没去揶揄他,很多人看得出来今天的陈队有心事。
“陈队,你这训练完就走啊?”
陈放拿好衣服,回了个“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都笑了。陈放听着笑声出去,听见自己后面有脚步声,停下来转过身去看,是肖尧。
“你过来干嘛?”
肖尧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说:“就看看你。”
陈放有些无奈:“我他妈是有死了那么严重吗?你们一个个的。”
肖尧嘿嘿了两声,手臂自然搭上陈放的肩膀:“陈队,跟你说真的,这事不能勉强....”
“勉强个屁!你知道什么事吗?”
“诶我……”
“做你工作去,还有完没完。”
陈放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留下肖尧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啧啧啧,被情困的不浅呐。”
陈放直接开车去了丛欢的公寓,他敲了敲门,没什么动静,许久之后,丛欢才从里面把门打开。
他看到的丛欢就是这副样子,依旧是白天的那个毛呢裙,偏酒红色的头发软软的但凌乱的贴在肩头,脸有些红,眼神迷离。
俨然一副微醺的状态。
她身上有很浓重的烟味,他刚见到她时就闻到了。果不其然,透明的烟灰缸里,横竖好几个烟头。茶几上又摆着两瓶空的酒瓶子和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陈放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头,却也有些生气。
他没好气的说到:“你这是打算猝死吗?”
他在气什么?
丛欢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要喝吗?”
她坐在地上抬着头看他,又站起来,没等他的回答直接说:“我给你重新拿一瓶。”
她擦着他的身边走过,被他拽住胳膊:“你还要喝?”
“我是拿给你喝。”
“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
她转过身子,和他四目相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刺痛了陈放的心,他眉皱的更深了,脸也更沉了。
她其实不明白这种矛盾的意义在何处,为什么突然又变成这个样子,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喝就算了。”
她挣脱陈放的手,转身往沙发走去。
“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白天的都是假的?”
他这话有深深地无力感,丛欢眼睛颤了颤。她坐在沙发上,回答他:“陈放,我没闹别扭。”
她又拿起桌上剩的半瓶酒,径直朝嘴里灌了起来。
陈放走到她身边坐下,夺走她手里的酒瓶,有些无力的说到:“你别这样。”
丛欢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狠狠的像被扎了一下,她猛地跨坐到陈放腿上,蛮横的去吻他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吻他的耳垂。
陈放搂住她,一手扣在她的头上,迅速加深这个吻。
“陈放。”她喊他。
“嗯?”
“我需要冷静。”
她说完后双手去解他的裤子,她急躁,却怎么也解不开。陈放褪去她的裙子,还在吻她。
她吻的意乱情迷,手还在奋力的解他的裤子。终于,她解下来了。
“去房间。”
陈放边细吻着她,边抱着她往房间走。
沙放的小空间远不如卧室的大床来的舒爽。
天渐渐昏暗,窗外的霓虹灯逐个闪烁起来,屋内也只有在昏暗的房间里沉迷的俩人。
夜,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