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袁长明打来电话的后两分钟,她自然没有打通,因为被袁长明占线了。
我看着这串号码许久,在心内冷笑的想,连打给我的电话都如此同步,真是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呢。
我也给单颖回了一通电话过去,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单颖自然不会说实话,她敷衍我说:“一个导乐,在电话内提前和我说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我笑着说:“看来孩子立马要生了,你怕吗?”
单颖说:“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好害怕。”
我没有和她闲聊,开门见山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她问:“我妹妹呢?”
我说:“你妹妹在我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应该担心你自己,袁江东可还有一个月就要出院了,我希望你动作快点,我不希望前功尽弃。”
单颖说:“我找不到机会。”
我说:“你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不想找?单颖,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的妹妹可还在我手上。”
单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的,你再等等。”
我说:“我希望你尽快。”
单颖说:“好,但你不能伤害我妹妹。”
我说:“她在我这里好吃好喝的,你担心什么。”
我和单颖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扔在了桌上,靠在椅子上沉思着。
夜晚我和肖景华一起去饭店吃饭,她说她请客,谢谢我放过她,这话虽然听着不太客气,但我也没有和她计较,知道她这性格,虽然话是有些恶劣,可她却只有调侃的心,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提议说:“不如喝点酒?”
肖景华惊讶的说:“你居然要和我喝酒?”
我说:“不行吗?”
肖景华说:“你的酒量我是见过,不过你今天想喝,那我们就一起喝几杯也无所谓,反正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笑了笑,便招来服务员,要了一些白酒。
肖景华见我这么猛,笑着问:“不是吧?这么狠?”
我说:“今天突然想醉一醉。”围鸟布亡。
肖景华听我这样说,只能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陪你。”
当饭菜上来后,我们两个人便一人一杯喝着,肖景华起初以为我只是说说,可看到我把自己灌得这么猛,她吓到了,问我:“你干什么呀?这可是白酒。”
我喝完杯内的酒后,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像她举杯说:“总之不管,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我总要感谢你对公司的付出,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肖景华听到我这句话,她没有回答我什么,而是举杯和我的酒杯碰了碰,碰完后,我又朝她举杯说:“这一杯酒,我是希望今后的你,能够在事业道路上一路繁花似锦,找个好东家,好好发挥你金牌经纪人的大名,我知道你在打造艺人这方面非常有才华,只要你想。”
肖景华听到我这句话,苦笑了一声说:“我是不打算工作了。”
我听到她这句话,皱了一下眉头,问她:“为什么?”
肖景华说:“你知道在为什么我在九州捧红一个叶蓝后,再也捧不起人了吗?”、
我说:“你不想而已,其实你有这能力,我是知道的。”
肖景华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不远处窗户外面的夜景,她说:“不,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那一次后,我就大受了一次打击。”
我皱眉看向她,有些没明白她的话。
肖景华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在面对曲敏敏这件事情上反应这么大吗?她是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艺人,也是我见识过的艺人当中,最有潜力的也是最当之不愧的金喉歌后,可她最后自杀了,因为我的公关处理失败,因为我对艺人保护意识不够强,她承受不住感情和外界的压力,自杀在家里。”
肖景华在提起这件事情时,眼底的神色一片风轻云淡,仿佛这件事情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一般,可她握住酒杯发白的手暴露了她的情绪,她笑着说:“说实话,叶蓝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从那以后,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去疏导自己的艺人,我明明处理过很多公关危机,可为什么那一次我却失败了?为什么?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之后便一直处在自我怀疑,时间一久,九州从以前的盛况到后来的落败。”
肖景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她说:“可我没想到,当我好不容易燃起信心,打算大展拳脚时,我才发现,叶蓝的事情又再次重演过了第二次,我和你说,我真的再也没有信心再去创造第三个,我怕他们又是第三个叶蓝,第三个曲敏敏,这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我听到肖景华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只是望着她。
肖景华被我看得有些难受,便给自己蓄了一杯酒,朝我举杯说:“来来来,别说太多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是我自己无能,反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们还是喝酒吧。”
我握住手上的酒杯说:“对不起,曲敏敏这件事情上。”
肖景华笑着说:“嗨,如果当时我是你,我也肯定会这么做,当时情况这么紧急,这也不能怪你,你是老板,自然要为员工着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遇到你那种情况时,谁都会这么选择。”
我还是没说话,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曲敏敏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当时袁江东要对我下手拿曲敏敏开刀,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肖景华见我沉默,以为我在为了曲敏敏的事情而自责,拿起我抓住酒杯的手,主动和我碰了碰,便说:“来吧,喝酒喝酒,别说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之后而我们两个人便真的就像为了喝酒一般,你一杯我一杯,喝到后面,那两瓶白酒竟然没了,肖景华酒量不好,便无力的趴在桌上,大着舌头说:“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必须去我躺厕所。”
他说完这句话,便摇摇晃晃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我也觉得脑袋晕得不行,胃里也难受,便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想等着肖景华回来,可等了很久,没有见肖景华的身影,我还存了一丝理智,便也同样从桌上起来去找肖景华,可虚浮着脚步找了好一圈,都没有找到肖景华,反而在饭店内碰到了沈柏腾,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间饭店内的大堂内,他身旁跟着抱着孩子的袁姿,袁姿并没有发现我,而是低头去查看怀中孩子的情况。
走在袁姿身侧沈柏腾看到后,我转身就要走,可谁知道却撞上一个服务生,将他手上的酒水全部撞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可我走了很久,只到前面的走廊已经没有了路,只有一扇窗户时,我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便有些悲凉的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忽然会这么想哭,我蹲在了地下,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眼泪不留出来,流进心里,可事与愿违,那些眼泪终究还是从手指缝隙中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
我将眼泪流得干干净净后,便重新站了起来,刚转身打算离去时,发生沈柏腾站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看我这狼狈看了多久。
我眼睛红肿的看向他,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无路可退,便只能朝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打算当他是陌生人一般,可谁知道,在经过他身边时,他拽住了我的手,脸色不是很高兴说:“这是不要命了?”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说:“看你这幅鬼样子。”
我没有打掉他的手,也没有推开他,而是低低的笑了出来说:“我这幅鬼样子不全部都是拜你所赐吗?”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说:“我真希望自己能够长醉不起,你知道吗?这样我就可以忘掉你,忘掉我自己,忘掉这个世界,忘掉所有人,忘掉所有该死的一切。”
沈柏腾说:“可是真的忘掉了吗?”
我扯住他衣领,一边流泪一边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我愿意跪在你面前给你磕三个响头,你告诉我,该怎么忘掉你?”
沈柏腾盯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他望着我因为酒精作祟而泛着不健康的红晕的我,对于我发酒疯的样子,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将我脑袋按在他怀中,对我说:“走吧。”
当我听到他这句话的那一刻,便埋在他胸口失声痛哭了出来,也不再说话,只是不断用手去捶打着他胸口,掐他,打他,抓打他。
可他始终都是将我稳稳的摁在怀中,不说一句话,带着我往前走,我埋在他怀中的哭声,引来了不少的围观人,沈柏腾仍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但也没有加快,而是任由我发泄着,带着我匀速往前走。
出了饭店后,他胸口的衬衫全部都是我的眼泪鼻涕,他的衬衫上还有丝丝血迹,全部都是我刚才掐出来的。
我发泄完出来后,便没有任何力气,靠在他胸口,目光没有丝毫焦距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眼神落在哪一个点。
沈柏腾看到他怀中的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他说:“送你回去。”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回哪里,回袁长明那里吗?我的婚姻已经被你破坏了,连他也不爱我了,我还能够去哪里。”
沈柏腾看了外面的夜色一眼说:“你想去哪里。”
我闭上了眼睛,毫不在意说:“随便。”
沈柏腾便对司机说了一句:“看到酒店就停。”
那司机说了一声是。
车子便在这暗夜里飞驰着,终于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沈柏腾低头看向他怀中的我,发现我已经在他怀中没有了动静,以为我是熟睡了,当司机将车门打开后,他将我从车内给抱入了酒店,司机跟在了他身后开好房,便跟着我们上了楼,到达房间内后,沈柏腾将我放在了床上,坐在我床边静静的望了我许久,他刚想起身走。
可我手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上的一粒扣子,我眼睛仍旧闭着。
沈柏腾看了我三秒说:“我不会走。”
有了他这句话,我手缓缓从他衣袖上松开,沈柏腾从床边站了起来,对后面等待的司机说:“去酒店要一名医生,再要一杯醒酒汤。”
司机按照沈柏腾的吩咐出了这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沈柏腾去客厅内为我倒了一杯水,他到达我床边后,便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此时的我已经昏昏欲睡了,他试探了一下我的体温,在我耳边轻声说:“张嘴。”
我没有理他,而是往他怀中钻,沈柏腾又将我捞了出来,掰住我下巴后,将那杯温水往我嘴里灌了下去。
这杯水喝完后,医生便赶来,为我检查了一下身体,对沈柏腾说我点低烧,但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建议他最好让我洗个热水澡除掉身上的寒意,喝点感冒冲剂就会好了。
沈柏腾再次问了一句:“不会有问题?”
那医生说:“对,但她底子还是很虚的,应该好好养养。”
沈柏腾点点头,没有说太多,司机便送医生出门。
等司机再次进来后,沈柏腾多对他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那司机有些没明白沈柏腾的话,愣了一秒,沈柏腾再次重复说:“出去。”
司机立马明白过来,没敢停留,立马转身出了门。
沈柏腾又再次将我从床上给捞了出来,我现在特别疲惫,每次都被他吵醒,便有些暴躁了,用手去抓他,他一把钳住我手,语气不是很好的说:“怎么,这是想打人?想打人也必须先把药喝了,把澡洗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