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实的无助感,那么真实的羞辱感,那么真实的哭天无路之感,将我层层包裹。
那一刻我脑袋彻底乱了,抱住脑袋毫无预兆的尖叫了出来,这声尖叫甚至还带着一丝惨叫的意味,保安们被突然尖叫的我吓了一跳,侧过脸来看我。
可我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视线,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便疯了一样朝着抓着我腿的袁江东死命揣着。
沈柏腾死死抱住我,皱眉大声问我怎么了,可我并没有回答他,挣扎得更疯狂了,就在保安们望着突然失控的我发呆时,袁江东因为抓住我的手太过用力,导致指甲陷入我的腿内,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布满腿上,导致袁江东抓住我腿的手一滑,他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身体忽然在那一瞬间中毫无预兆的急速坠落。
他伸手想要去抓什么,可什么都抓到,只看到随他一起坠落的东西还有一滴从他指甲上抛出来的血,袁江东睁大瞳孔的望着上方离他越来越远的人和物,那滴血便正好滴在他的瞳孔内,他感觉眼前一片红色,耳边是袁姿和袁长明还有外孙周周的大哭声,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想什么,当身体接触到地面那一瞬间,他听到嘭的一声,便听到了自己器官内的流血声,特别清晰。
一滴,两滴,三滴。
他看到儿子儿女们朝着这方的他飞奔而来,他的女儿在他耳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的儿子不断在扭曲着脸大喊着爸爸,他的外孙在两米开外正摇摇晃晃哭着追着喊着妈妈外公,你们等等我。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什么,到最后他安详的睡了过去,虽然那流血声还在响着,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疲惫,他想现在就算有惊雷,他也不会再醒了。
我瞪大瞳孔仍旧坐在栏杆上看向楼下的一切,看了好久我都不明白刚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竟然会毫无理智,会有如此冲动的动作。
我只看到楼下模模糊糊的一堆血,和袁长明还有袁姿的大哭声,还有站在我们身后,保安们冻结的表情。
沈柏腾拍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说:“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的话停在我耳内并没有让我多么安心,反而让我有些迷茫,袁姿和袁长明的哭声越来越大了,还有医院内救护车的抢救声。围边乒弟。
在那一刻,我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前一黑,便直接倒了下去被沈柏腾正好抱在怀中。
所有哭声在那一刻忽然戛然而止。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听在耳朵内特别让人心烦。
我躺在床上转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块白色的天花板,正动了两下,有一双手将我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他说了一句:“醒了。”
我听熟悉的声音,僵硬着脖子去看他,沈柏腾便坐在了我的病床边。
他看向躺在床上一脸错愕的我。
沈柏腾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在我额头上擦拭着,开口问:“坐恶梦了吗?一头是汗。”
我见他表情一脸平静的模样,又加上自己身处在安静的环境,对于脑海内刚才纷乱的一切,我想了很久,开口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做恶梦了?”
沈柏腾动作细致的为我擦拭着我额头说:“嗯,做恶梦了。”
我心里忽然间一阵轻松,竟然还笑了出来,我说:“刚才我梦见袁江东死了,是我杀的,真是把我吓死了。”我有些庆幸的说:“不过,还好这都是梦,原来都是梦,还好,还好。”
沈柏腾见这表情,他为我擦拭额头上冷汗的手顿了顿,说:“你刚才梦见袁江东死了?”
我笑着说:“对啊,我还梦见你来救我了,当时我被袁江东从阳台上拽了下去,我以为这次我一定死定时,可谁知道,你竟然忽然之间冲了出来,还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你在我梦里可是很有良心的,不仅没有给我补一刀,竟然还拽住了我,甚至连自己有危险都顾不上了。”
沈柏腾皱眉问:“你真确定是梦?”
我觉得沈柏腾问的很奇怪,笑着问了一句:“难道不是梦吗?”
沈柏腾见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忽然间笑了出来说:“你说是梦就是梦。”
我听到他这个回答,觉得有些奇怪了,正想多问时,沈柏腾问我:“饿吗?想吃什么?”
我说:“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我眼睛又四处瞟了瞟,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内?”
我的话刚问出来,门就在此时被人推开,袁姿满脸眼泪站在门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