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她无意知道傅筠庭因为沐之皓而接近她,为了爱上他,他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冷瑾凉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黑暗了,她曾经那么相信他,他却一直在欺骗她,哪怕他开诚布公和她谈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却唯独没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坦白。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她看会看到这些照片。可带着谎言的爱情,真的幸福吗?
冷瑾凉已经迷失在真相和谎言的漩涡里,只是她明白,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久后,当她得知事情所有的真相时,她才明白,当年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幸免。
从玻璃房出来的时候,天空依然飘着大雪,冷瑾凉站在寒风冬雪中很久,直到肩头落满小雪堆,才迈开步伐往别墅里面走。
拍掉一身的雪迹,冷瑾凉走进客厅。越过餐厅墨白正在厨房里面做晚餐,安以夏乖乖的站在门口看他,嘴里喝着一杯牛奶,在看到冷瑾凉的时候,特别的开心。
“瑾凉,墨白说做饭给我们吃,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会做饭呢。”
安以夏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喜着,模样可爱又俏皮,今日的安以夏穿的还是一身红色及膝裙,衬得她更加的灵美动人,他们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可爱的,没想到还真是。
“夏。你站着累不累,先过来坐。”
见她顶着这么大一个肚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就足够胆战心惊的。
“我不累,我就站这。”
安以夏连忙摆手摇头,模样就怕冷瑾凉把她赶走,不给她看墨白似的。
冷瑾凉无奈的摇头浅笑,仰起脸迎上墨白的帅气的容颜,忧郁黑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局促。
“好,那我给你搬个凳子过来,否则,你站一会就要腿肿了。”
她建议。
“好,谢谢瑾凉!”
安以夏莞尔一笑,又转过身去看墨白,冷瑾凉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总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看来能让她开心点的就是墨白了,那就让她误以为吧,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
晚饭的时候,冷瑾兮才抱着傅一念从门外走来,说是藿胤带她们出去玩了。
“藿胤呢?”
“噢,他让司机送我们回来的,他有事就不过来了。”
“嗯,我去给你拿碗筷,你抱着念念先过去!”
“恩。”
冷瑾兮抱着傅一念走进来,余光睨见餐桌上的安以夏时,不由抿唇勾起唇角,暧昧不明的挑眉看墨白,墨白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而安以夏就坐在她对面,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哟,小白,你这都把人家拐家里来了?”
闻言,墨白一记狠厉的目光投了过去,冷瑾兮幸灾乐祸的吐吐舌头,挨着墨白坐了下来,直接将裹成小粽子的傅一念放在墨白怀里。
墨白微微一愣,双手稳稳的抱住傅一念,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傅一念小小的眼眸咕溜溜的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安以夏,又回头看着墨白,扯着嘴角就笑了。
“念念,夏阿姨抱抱。”
傅一念安以夏真的很久没见了,不免开心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就要站起来,墨白眉团紧蹙,忍不住责备道。
“坐下,你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能抱她!”
动作一顿,安以夏难过的咬着唇,美眸无辜的凝视着墨白,纤长的手指卷着手边的衣服,样子特别委屈。
“怀孕?真的吗?”
一旁。冷瑾兮原本还没注意安以夏的肚子,听墨白这么说,歪着身体从桌子下面探了过去,目光所及处,安以夏的小腹高高的隆起着。
“还真怀孕了啊,不过。”冷瑾兮神秘的眨眨眼,错开脑袋将嘴凑到墨白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闭嘴!”
墨白不耐烦的说道。
“哟,这还护上了,告诉她你是谁了吗?”
“冷瑾兮!”
墨白咬牙切齿的吼道。
“有!”
冷瑾兮笑的邪魅,暧昧不明的目光落在安以夏楚楚可怜的脸上,又饶有兴趣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亲你一下,面前的安小姐肯定会跳起来!”
话落,不等墨白反应过来,冷瑾兮蓦然伸手捧着墨白的俊脸,强迫他扭过头来,猝不及防的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余光紧睨着安以夏。
正以为她会坐起来的时候,安以夏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此时,冷瑾凉也从厨房拿着碗筷走了出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脸的惊悚,不说和墨白没什么么?怎么亲上了?再看看安以夏平静的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
一时间,冷瑾凉错愕的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是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相信他!”
静默中,安以夏咧开嘴一笑,这一笑饱含了太多的苦涩和心酸。
须臾,她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吃饭了,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不禁令冷瑾凉想起当时安以夏在废弃仓库的说池琛选择冷瑾兮的话,当时就是因为她不相信池琛爱她,导致后来她负气离开,直到她们找上她。她才反应过来,当时池琛这么做的目的。
只是冷瑾兮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墨白真是?当时池琛是被炸弹炸死的,池琛完整的尸体他们并没有看到,再联想到自己的死而复生。
藿胤!
冷瑾凉讶异的凝视着墨白的背影,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傅筠庭又知道吗?可池冥过来,墨白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历经七个月,按照池琛和傅筠庭的关系,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不可能不联系,那么警察局的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是谁寄了那份照片给她,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冷瑾兮又知道多少?
联想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个密谋好的局,看来她要问问冷祁然,想着池冥的话,她还是拿着冷瑾兮的手机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然而冷祁然并没有接,无奈下她只能发个短信,让她看到短信给她回个电话过来。
晚饭过后,除了冷瑾兮外,其余几个人一起去了玻璃房,距离冷祁然的婚礼越发的近,冷瑾兮强装出来的镇定和开心正在一点点的被消磨,最后连调侃墨白的情绪都没有了。
也就在那个晚上,冷瑾凉在帮安以夏洗澡的时候,安以夏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旧的新的,丑陋蜿蜒的攀附在她细嫩的手腕上。
“夏,你?”
冷瑾凉愕然的看向她,安以夏不自然的抽回手臂,美眸有些慌乱,又突然咧着嘴笑道。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很想很想他,有时候我好想问问他,为什么就这样把我抛下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他真以为我能活的好好的吗?带着恨也好。带着爱也好,瑾凉,你知道吗,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我恨了他五年,可我也痛苦了五年,那辗转反侧的痛苦,我真的没勇气再尝一次。
可当我绝望的时候,老天却又这样和我开玩笑,我越想他,我越就好像无法控制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孩子。真的!”
安以夏举着手对她保证。
“怎么那么傻呢你!”
眼眶胀胀的发酸,冷瑾凉心疼的摩擦着她的刀疤,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那一夜,冷瑾凉无心睡眠,那一夜,帝都的雪足足下了一天。
迎着第二天的朝阳,别墅门口来了两辆车,冷祁然和付斯语的婚礼还是来临了,而在冷祁然的婚宴名单上,那个人的名字赫然的印刻在上面,宛如烙铁一般的刻在她心上。
安以夏被池少卿带走的时候,墨白并没有下楼,安以夏临走前去敲了敲墨白的门,然而墨白并没有见她。
安以夏静静的在墨白门口站了很久,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就像一场美梦突然的清醒。
临走时,安以夏抱了抱冷瑾凉,恬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那份孩子气似乎也被她给藏匿了起来。
“瑾凉,我走了!”
“嗯,明天见!”
冷瑾凉回抱她,安以夏沉稳的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的跟着池少卿绝尘而去,安以夏的变化悄然在冷瑾凉心里扎下了根。
或许,所有的真相伴着冷祁然的婚礼会一一被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