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公公。”
静禾整肃衣冠,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勤政殿高高的门槛。
晚夏时节,天气依旧炎热,但勤政殿中却凉爽似秋,原因是殿中央的大缸里竟盛放着一大块冰,正泡在一汪清澈的冰水中袅袅散发着丝丝凉意。
冰,这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羌国常年炎热,冬天也不会下雪,她上辈子只远远地见过一次,还是作为珍贵的贡品放在盘子里与水果一起呈上来的。
“儿臣参见父皇。”
静禾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见座上人的模样,只知道他俯身在案几上正奋笔疾书着,从头至尾也未抬头看过她一眼。
苍皇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没给任何回应,室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与毛笔在书册上摩擦过的沙沙声,一片沉寂。
没让起来,静禾也不出声,不动作,就一动不动地像个傻子一样跪在原地。
不知如此过了多久,或许是苍皇手里的一份奏折终于批阅完了,才缓缓开了金口,“起来吧。”
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果然带着身为帝王不容质疑的威严与压力。
“谢父皇。”静禾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盯着自己脚尖前面的一片地板目不斜视。
苍皇见她如此谨小慎微的举动,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