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闪不避，站在原地，一时无言。

皇帝又看向了南宫巽：“那定国公呢？”

南宫巽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林远征，笑道：“还是让国公自己说吧。”

林远征哼的一声，大手一挥，指着南宫巽道：“你监察司不是手眼通天，连我定国府上下都安插有眼线吗？今日老夫就要听你说说，我到底为何而来！”

南宫巽眼睛一眯：“怎么，你对监察司履行职责有所不满？”

林远征冷笑着：“我是怕有的人借机生事，无事生非。”

看着两人在书房里唇枪舌剑，毫不相让，皇帝却并未阻止，反倒坐回软塌，喝起了参汤。

等到两人各自停歇，皇帝才缓缓开口：“国公，你自己说。”

这算是给了林远征一个自辩的机会。

林远征倒也磊落，昂首道：“今夜陆安平被捕，陆大江即刻便来到定国府，拜托我以国公身份，救他儿子一命。”

皇帝笑了笑：“你倒是完全没把他的请求放在眼里。”

“我大新依法治世，怎能因为个人情感就胡乱行事，陆大江找我求情，本就是昏聩之举。”林远征哼的一声。

“定国公大义灭亲，佩服。”南宫巽呵呵笑着说了一句。

林远征自然没理他，继续说着：“但他一番话却提醒了我，此次瀛洲使团进京求和，要求诸多，鸿胪寺上下，包括兵部都对使团意见颇大，大新此时占尽优势，为何要跟他们和谈？不如正好趁此机会，将瀛洲全数收复！”

他握紧拳头，目光中闪着熠熠光辉。

林家尚武，定国公这个名号，就是上代国公战功卓绝给打出来的，林远征继承了定国公的称号，似乎也一并继承了其刚毅好战的禀性。

皇帝靠在软塌上，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因为瀛洲使团的一面之词，就一直将太仆寺卿之子关押在狱，民众若知晓此事，恐怕说我大新朝软弱。”太子见状，小声说了一句。

“瀛洲使团可不会等你慢慢查案，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交代而已，难不成我们还能装听不到？要我说，就地杀了，这小子也算是为了大新尽忠。”林远征说道。

皇帝看向南宫巽，问道：“你怎么看？”

“以微臣之见，可以将陆安平杀了。”南宫巽说道。

“杀了？”太子一愣。

“南宫大人所言极是。”林远征笑道。

南宫巽却没接他的话茬，反而继续说道：“如果这案子破不了，那如定国公所说，将陆安平杀了，以堵瀛洲使团的口，确实没有问题。”

皇帝喝了口参汤，看着他：“把话说完。”

南宫巽笑了：“但是这桩案子的确有怪异之处，我手下有一名夜不收，当时恰好在场，可以证明陆安平确实尽忠职守，与大使之死无关。”

皇帝皱起眉头：“既然如此，你这是要朕滥杀无辜？”

“微臣不敢，”南宫巽摇了摇头，“但臣……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