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往哪里逃?”任彦目光凛冽的瞅了项禹一眼,冰冷笑道:“今日任某便取你项上首级,祭奠我那惨死的侄儿。”
说罢,他摒指往身前一点,“刷”的一声,那魔蛟剑当即劈斩而出,速度犹似电闪,须臾间横跨了十数丈距离,往项禹头顶疾速劈落下来。
项禹感受到那魔蛟剑上的披靡剑气,心头不禁一跳。但他双眉一挑,却没有丝毫畏惧,大喝一声,天惊剑胚当时便由他顶门中跳跃而出,一个盘旋,化作一道金色剑芒,径直往那魔蛟剑上冲杀过去。
顿时,半空中响起两声金铁交击的铿锵之音。
那天惊剑胚只是初入天级品阶,而魔蛟剑则为天级上品之列,相较之下,自是能够分出高低来。
不过,天惊剑胚中蕴藏的惊龙之气,却正好克制魔修。
那魔蛟剑乃是魔道神兵,魔气浓郁,两把飞剑方一拼杀在一处,天惊剑胚中的惊龙之气便被立时引动。
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天惊剑胚竟陡然间变作了丈许蛟龙之形,只尾巴一个搅动,魔蛟剑便被登时击飞出二十余丈远去。
任彦吃了一惊,忙将魔蛟剑召回,有些难以置信的瞅向天惊剑胚所化的蛟龙之形。
“神兵化形?”任彦难以置信的惊呼道:“只有圣级神兵才有可能幻化出形体。况且,以此人仅仅筑灵境层次,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但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袍服一抖,又放出一把飞剑。两把魔蛟剑当时便齐齐破空飞出,直奔半空中那淡金色蛟龙劈去。
而在那蛟龙之形出现的同时,项禹亦感到极大的压力。
他体内元气彷如奔腾的洪水一般,急速的消耗着,只这些许时间,便几乎已消失了近半之多,即便有灵元之晶提供灵气,却仍旧无法支撑。
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尚未被任彦所杀,便已被剑胚吸成人干了。
虽说这天惊剑胚化作龙形后,威力陡然狂增了数倍,但也不能继续催动了。
想到这里,项禹心念一动,那蛟龙之形便又恢复了剑胚之体,然后一个兜转的没入了他顶门之中。
紧接着,项禹袍服一抖,星魂剑冲杀而出,只是一个模糊,当时化作九把星魂飞剑,似黑色惊虹一般,分作不同方位,奔任彦凶猛的劈下。
“剑势!”任彦见汹汹劈下的星魂剑,先是一惊,但马上冷哼一声,肩膀一抖,体内玄光飞卷而出,只是往四周一个涌荡,便将九把星魂剑全部格飞出去。
然后他嘿嘿一笑,手掌虚空一挥,黑色玄光骤然分裂,化作了九只玄光大手,分别抓向一把星魂剑。
项禹心头一惊,就要催动法决将星魂剑收回。
可那玄光大手却奇快无比,“砰砰”的一阵闷响,居然将九把星魂剑全部掌锢起来,任凭他如何催动,却根本无法从中逃脱。
任彦冷笑道:“原来只是蕴含了剑势的飞剑罢了,在任某面前,根本上不了台面。”说着,他一招手,就要将九把星魂剑夺下。
但就在这时,却传来一阵破空之音,一片剑气毫无征兆的劈落下来,且直接将九只玄光大手绞了个粉碎。
“什么人!”
任彦脸色一沉,脸上尽是冷冽之色,往旁侧一处虚空瞅去。
只见那里正站定着一名中年男子,他神色冷峻,双手抱于胸前,眼睛微眯的望着任彦,眼底充满了冰寒之色。
此人正是发现外间变故,及时出手相救的殇仲。
项禹见殇仲赶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手中法决一掐,将星魂剑摄于手中。
虽说适才星魂剑被任彦捕获,但并没有受到损伤,便收入了灵种袋,然后朝殇仲拱手道:“殇师兄,此人便是任彦。”
“任彦。”殇仲闻言,瞥了任彦一眼,冷声道:“你便是那个夺取本宗赤火弩,更是将荀跃峰上品煅兵炉毁掉的那名魔门玄修?”
“然也。”到了这个时候,任彦也没有再作分辨的心思,不过他看向殇仲时,心里却不禁打鼓起来。
当日于神兵认主大会之上,任彦便见过殇仲一面。虽只是远远的瞅过几眼,但同为剑修,他自是能够察觉到对方身上剑气凌人,战力定然在他之上,是以此时相见,让他感到极大的压力。
“你是何人?”
殇仲脸上看不出喜怒,淡然道:“李老祖门下弟子,殇仲。”
任彦神色一凛,似有些惊愕,道:“你就是殇仲。”
他似是听过殇仲的名头,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不错。”殇仲仍神色冷淡,哼道:“任道友乃是本宗老祖下令需抓获之人,且今日又欲对殇某师弟不利,殇某却是不能留你。”
任彦面目一狞,厉声道:“这项禹杀了任某侄儿,与任某乃是死敌,难道殇道友非要与任某作对不成?”
“笑话。”殇仲冷笑道:“项禹乃是殇某同门师弟,你若欲对他下手,便是藐视殇某,更是对我煅神宗挑衅,而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说罢,殇仲体表剑气外涌,更是于头顶之上凝聚出一把丈许剑锋,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让人心中发毛,只远远望去,便为之胆寒不已。
任彦自是感受到了殇仲浓浓的杀意,而他心念一转,如交起手来,自己的确没有多少获胜的把握。
但此时杀害亲儿的项禹就在眼前,心中愤慨,是以犹豫不决起来。
正当任彦难以抉择之时,远处虚空却飞来一道遁光,且很快便来至一行人近前,随即遁光一敛,从中显出一名老者来,正是图氏族族图天海。
适才图天海接到那中年灵修传讯,待得知其中内情后,不由得惊愕不已,生怕会引起打乱,是以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虽说他不清楚任彦与项禹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但项禹一行人尚在自己族中,且正在煅造大鼎,是决计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