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薇轻轻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何清溪。”
“我知道你。教授曾在家里提起过你,说你学业出众。”
她喜出望外:“是吗?教授还说了什么?”
唐幼薇将她看了看:“说你挺聪明一姑娘。不过,就是偶尔脑子有点木,很容易被人利用。”
“唐教授,我。”
她拍了拍何清溪的肩膀:“何同学,我们家小朋友可是很得砚歌宠爱。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说她分毫呢。”
陈沫觉得唐幼薇真是示威高手,歹话窜在好话里面说,三言两句便表明了南涔在江临声心底的地位,何清溪的多情尽显尴尬。
唐幼薇带着三人离开,她晚间是有课的。走到旁边的路口,她笑着埋怨儿子:“砚歌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去外地拍戏。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南涔倒觉得他不在挺好。毕竟网上那些言论真是有些不堪入目。他若是见了,怕是比她还要难受。
她抱了抱唐幼薇:“谢谢师母。”
“傻孩子。”
虽然山间信号不好,终归还是有风和日丽的时候。今日晨间,他趁着空闲时间,将周易寒在网上所引发的舆论讨伐逐一看过。那些不了解是非,在网友无端之下所以散发出来的所谓正义,就如同一张张弓箭,射出伤人的利刃。
他给南涔电话,随而又挂断。他知道,他问不出她的软弱来。多年来,她就似那江中的独木舟,不管要面对多么大的风暴。她想的都只是凭借一己之力,划过这生活的糟。
他让剧组放假两日,在当晚他便拜托山里的村名用他们日常的家用小三轮将自己送到了城边。随后,拦下一辆私家车,给予不菲的报酬,让他将自己送到了机场,买票回了C市。
他到C大的时间,恰好是晚上八点半。他没有给南涔电话,而是趁着宿管老师不注意,直接大步跑向南涔所在的宿舍。
他敲了敲门,很快门边开了。
开门的是何清溪,他像是没有看见她那般,在寝室搜索南涔的身影。无果之后,转身就朝楼下走去,期间拨通了南涔的电话。
何清溪站在门边,泪静静地淌他转身之地。那里因他而遍地开花。如今,这些花束被她独自留下的泪水淹死,连根腐烂在了泥土里。
江临声很快到了三人吃饭的地方,南涔已经喝醉了。陈沫还在一个劲地劝酒,黎漾夺走她手中的瓶子,让她安静一点,还说:“阿南不能再喝了。”
“没事。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天大的事情,吼两嗓子就没事了。”
“本来就是啊!阿南这样一直憋着,你看着不难受。”
这话触了黎漾的心,她难受。但是南涔什么都不说,她们也不敢问。落下的伤害,并不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可以烟消云散的。似乎,沉默的陪伴倒成为了最好的支持。
她给南涔杯中加满,又给陈沫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满一杯。她端着酒,看着南涔,眼眶酸涩,红色在那里镶边,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间。随着一大杯啤酒的下肚,这些未出口的话语又跟着回了肚。
南涔的酒杯还没有举起来,江临声就坐在了她身边。她原本就因为醉意趴在了桌上,察觉到有人坐在了身边,转过头来,视线被罩上了雾气,有些不敢相信:“江临声?”
他取下她手中的酒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