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花香幽幽。
浅寒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美好。
住着这么精致的院子,花了那么多钱倒也不亏。不过虽说这买卖是很划算,但二人的钱底也确实见底了。
浅寒眼巴巴瞅着仅存剩下的一些小零碎银子,还发出细弱的银辉。
短时间内再去替人护镖,杀人什么的赚钱有些困难……
想了一会儿,浅寒眼底突然闪出一抹狡黠,淡黑色眉毛向上一勾,“有了!”
话落便起身拽上正准备喝一口茶的笑言就往外走。
笑言刚坐下来看见方漆木桌上竟有一木盒上品罗汉茶,正准备泡上一壶,便被浅寒抓了去。
“……哥,哥,你慢点……”
两人来到大街上。
太阳已经消退了一些,还时不时刮来一阵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热闹的很,到处是街头小贩的吆喝声。
浅寒无心顾忌这些热闹,带着笑言径直就向锦衣阁走去。
门口几步远便看见体态丰腴,脂粉深厚的老板娘一脸气恼,皱纹都堆积在一起,挤出好些油腻腻的大汗珠,朝着店里的伙计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老板娘看见有客人进来,立刻又换上一副嘴脸,仿佛刚刚那个泼妇不是她一样,谄媚地献着殷勤,“两位一小姐,不知道喜欢什么料子?”
说着,从柜台上挑出几匹花样不同的布匹绸缎,拿给浅寒和笑言。
“我们买现成的衣服,不用劳烦老板娘了,我们自己逛逛就好。”浅寒压低声音,双手环绕在胸前,径直朝一边的男衣区走去,老板娘也不只管讪讪陪笑。
只要有银子,买麻布孝衣她也照样接待。
笑言在一旁看着我,伸手轻扯浅寒衣袖,小声道:“钱都没了,还买什么衣服啊?”
浅寒自己拿了一套白色祥云长衫,又从旁边拿了一件带着流苏配饰的长裙递给笑言,把头凑到她的耳朵旁,悄声说了几句话。
“……你好奸诈啊!”笑言一脸佩服,不禁扬起嘴角,抱着衣服进了隔间。
浅寒也拿了自己的衣服进了另一间。
......
片刻,阁间里突然想起一声响亮的开折扇声,老板娘和伙计循声看过去,一位风度翩翩,淡眉朱唇的小公子慢步走了出来。
另一边,笑言也换好衣服,像一只蝴蝶一般轻脚走了出来。
浅寒看见老板娘脸上由惊愕转变成惊羡,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手腕轻转,折扇一开,邪邪一笑,一把搂过笑言的肩,一字一顿“个人癖好。”
老板娘脸色青白相交,嘴巴半张着老半天。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浅寒将仅剩不多的钱递给老板娘,突然感觉自己这一身特别帅气,直接将冰丝钱袋扔给她,手向后一挥,扬长潇洒离去。
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很多。一暗色衣裳的男子在路边小摊上看些小玩意儿,似乎与店家发生了争执,声音吵闹得有些大,许多人都闻声望去。
不知又是哪家的浪荡公子,伤风败俗!
男子头发使一根破烂的黑色发带绑住束成马尾,浓墨似的头发在空气中混乱交叉,凌乱不堪。
光看脸,说是个流氓痞子也不为过,尤其是右眉角上一小道疤,好好的翠玉眉一边变成了“鬼眉刀”。
却又穿着身上等的紫儒袍子。
“就这个吧!”鬼眉刀满脸兴奋地挑出个一个碧色玉骰,掏出钱袋正准备给钱,突然身后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整个人跌到摊子上。
“......”
鬼眉刀皱起眉头,从摊子上撑起来,转头,“谁啊?你要去投胎啊!?”
入目一位狼狈的黄衣女子跌跌撞撞跑到前面,身后一群威武的黑衣大汉追赶着。女子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大喊救命,一边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什么情况?”鬼眉刀连忙将钱付给店家,拿着磕了一角的碧色玉骰追在黑大汉后面。
不过他可不是去要赔偿的,只是单纯想去看个热闹而已。
黄衣女子跑着跑着突然跌倒在地上,几个黑衣壮汉立刻将她围起来,笑言纤细的双手弱弱地撑在地上,惨白的小脸脏兮兮的。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爹他......他......真的不行了!”笑言委屈巴巴地说道,眼里噙着泪水,带着弱弱的哭腔。
一个一脸胡茬的黑汉听了,轻哼一声,一脸不屑,“唰唰”亮出把把白闪闪的刀子,粗声喝道:“你个黄毛小女贼,敢偷东西!怎么不敢……不敢……”
黑衣大汉一时语塞,不知道用什么词,“不敢承担后果!”旁边一个小弟硬气地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