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呛在嗓子里，王方宇突然第一次觉得这么狼狈。

沈念伸手递了张纸给他，嘴边的谢谢还没说完，就被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截了过去。

“晨哥，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他笑着打趣。

沈念看了周晨一眼。

周晨抬眼看他，一脸不耐：“你吃完没，吃完就走。”

王方宇忙着答应：“吃完了，吃完了，走走。”

临走时，何悦大方的递给他一包纸：“没事，王方宇，我这有。”

王方宇接过攥在手心里，道了句谢谢，却总觉得没那么香了，真他妈有够变态的。

*

少了那些青春期的躁动，沈念一上体育课就更喜欢避开人群，找个阴凉地窝着，最好一闭眼就能闭到下课。

但有时还是低估了，耳边是何悦和陈佳瑞喋喋不休的笑声，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加起来，胜过那一堆女生。

那些小女生的心事，单纯烂漫，放做以前都是些沈念最懒得听到的话。

那会儿她身边的人经常都是没两句话就犯浑，男男女女，两句不到就带着往生命的起源上带，她不参与却也没少听。

现在反而找不到什么话融入她们，她没有她们那些单纯的心事，也感受不到就因为看了小说里一点点露骨的描述而胆怯谨慎一天的心情。

她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教会她太早，就算在早上个几年她也没法像她们一样。

沈念侧耳听着，像个旁观者般却也并不觉得烦，安逸，甚至还能伴着入睡。

*

球场上，六班和七班的男生又在互相争比着打球。

这逐渐就像场仪式，人可能会缺席，但只要是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相争就没见着消停过。

“晨哥，球。”王方宇一个晃神，把球扔给了周晨。

周晨双手接过，在手底下运球，姜意紧盯着他，却还是被他绕过，一个转身掷进了篮框里。

“艹，不打了，不打了。”姜意气喘吁吁，直接坐在了篮筐下。

王方宇也累的不行，但心里十分得意。

以往他妈七班有个姜意每次都赢，这下好了，谁还没有神将呢！

他从别人那摸了三瓶水，递给他们。

姜意拧开盖“哗哗”干掉了一瓶，又捏瘪成个团，称王方宇不注意，直接从他后背的衣领塞了进去。

王方宇嘴里刚包了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操你妈的，姜意。”

王方宇踹过去，想伸出脚顶他一下，被姜意反手拦住，架着胳膊勒住他。

王方宇不服气：“艹，你个姜意，吃软怕硬，你哥赢的你，你不去找他，就知道找你爷爷我，你个天杀的，死狗姜意，就该让你那些迷妹来看看，唾弃你，放开，快点。”

王方宇逮着姜意就骂。

姜意咧着嘴，幸灾乐祸：“你也知道不是你赢得我，挺有自知之明，我就不放开，你能把怎么样，怎么样？”

两人小学生式吵嘴，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我能把你怎么样？你看，我能把你怎么样。”王方宇挣脱不开，往后一头撞在姜意的门面上，磕得姜意感觉鼻血都要飞奔。

“操，你偷袭我。”姜意捂着鼻子，冲他们班人叫：“腿子，叫几个人来，架住他，往篮球架子上送。”

王方宇深感不好，看见他们班人过来，赶紧转脸求饶：”别，意哥，绕我一条命，这么多人在，太丢人了。”

姜意冲他一笑，拍拍他的脸：“晚了。”

“操啊，崽种，兄弟来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王方宇的惨叫此起彼伏。

周晨躬着腰，站在一旁，无视他们这场闹剧。

双手撑着膝盖边上，平息了阵，拿起架上挂着的外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