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连班级都去不了,她怎么知道相关的消息,她留在三空学院有什么用?!
越想越烦躁,白琅索性不想了。
在今晚,她一定要去须弥间。问问钦原,她应该怎么修行才行!
别的不说,总得有韵力让她去想去的地方吧。
“唉…”
白琅叹了一口气,还是跟在元鹊的身后,进了漆黑的大门。
一道白光闪过,白琅就到了一处全新的地界。
这里看起来应当是一座荒山,寸草不生,在嶙峋的地面之上,只有九个蒲团,天地一色,竟叫白琅不知道交界线在哪里。
而此时的元鹊,一脸冷漠地走过去,将最前方的蒲团一脚踹翻。之后才笑眯眯地对白琅客气道:“随便坐,别客气。”
白琅看着蒲团,有些疑惑:“这个班里人都这么少的吗?”
“是啊。”
元鹊背后是焦褐色的土地,他赤脚站在上面,倒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他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极少的。”
“哪两种人?”
“这第一种人…”元鹊说着,伸出食指比划道:“就是天姿聪颖,修行比吃饭还要简单的绝世天才。”
听元鹊这么说,白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汪尧和圣徽。整个大陆只有这两人是天选者,他们该是多惊艳绝伦啊…
谁料下一秒,她就听见元鹊恶意满满的声音:“甄士涵就是这第一种人。”
“啧…”白琅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直接绕过话题:“那第二种人呢?”
“第二种人嘛…”元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大概就是天赋奇差,就算进了三空学院,任凭他们付出千百倍地努力,也做不了传承者的那种人吧。”
要不是白琅自己勉强算半个天选者,她一定会以为元鹊看破了她的伪装,知道她只是个凡人了。
好在,钦原给了她无限底气。
不自觉地松一口气之后,白琅这才好奇地打量这里,“这里的学生,都是这种类型?”
元鹊却没直接回答她,而是笑着反问:“你看我是吗?”
“不是。”
元鹊是因为杀了其他传承道的人,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所以…”白琅若有所思:“这班级里的人,都杀了其他传承道的人?”
元鹊又反问:“你杀了人吗?”
白琅:“没有…”
“那不就对了。”元鹊这时候,才笑着解释:“这个十班,照其他班级的人来说,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其他人认为,来十班就是不求上进。”
白琅不解道:“为什么?”
“在三空学院的学生,学满五年之后,将依照各自的班级,去不同的地方。”元鹊道:“一班的人,就进入天机阁,求仙问道。二班到九班,就被派往五大仙土,镇守一方土地。”
“只有十班的人,无所事事,谁都不愿意要。”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不过还有一种人,会自愿来这里。”
“什么人?”
说着说着,元鹊倒是说出一个白琅熟悉的名字来。
“你知道江风吗?”
“江风?”白琅反问:“你怎么也知道他?”
反倒是元鹊鄙夷道:“知道他很奇怪吗?他一剑破万道,同传承段内难有敌手,甚至他靠一己之力,直接将天机阁的一木长老斩于剑下。”
说到这里,元鹊还不忘补充,“那一木长老,是当初最有望突破七段,晋升八段的绝世天才。”
“只可惜,遇上了江风。”
白琅没想到,那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男人竟然这么厉害,居然直接杀了传承七段的人。
她这边还在思索呢,就听见元鹊可惜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死了一个最高长老,想来天机阁也不会放过他。”
听元鹊这么说,倒叫白琅想起她和江风初遇的场景了。只是江风对她有恩,现在这个档口问出口,恐怕会惹元鹊生疑,所以她没有发问,而是问了一个近来经常听见的东西。
“天机阁又是什么?”
“你是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居然连天机阁都不知道…”元鹊看着白琅这样,笑得阴森:“倒是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说:“什么圣女终日伺奉人圣雕像,只求人圣仁慈,保护民间风调雨顺之类的假故事,数不胜数。”
“实际啊,都是一群披着白袍的刽子手。看起来圣洁,实际最龌/龊阴暗。”
见元鹊这样,白琅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既然天机阁如此不堪,为何三空学院里的尖子生,还愿意去这种地方呢?
白琅还在疯狂思考的时候,听见了元鹊嗜血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要屠尽天机阁众人,以祭…”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