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位爷就是百草厅的白七爷。”
郑老屁顿时两眼一瞪,“那不是跟俺村里的土财主一样富?”
“土财主?”佟奉全一听笑了,“差不多吧。”
郑老屁忽地猛拍一下自己的大光头,叹道:
“坏了,我的马车还在那儿呢,天不早了,俺该回去了。这位爷,今儿多谢您的大饼,回头我到哪儿谢您去?”
“谢?呵,不就几张饼吗,犯不着。对了,回头你要是在乡下待不下去喽,可以来琉璃厂泛古堂找我。”
“琉璃厂,那你是卖古董的咯?”
“差不多吧。”
郑老屁摇了摇头,“不成,我一个种地的,哪懂什么古玩字画。”
佟奉全呵呵一笑,“放心,不让你卖古董,看家护院,总成吧?”
郑老屁憨憨乐了,“那可以,俺没别的,就有一把子力气。”
“成,那这么说定了,我等着您嘞。”
佟奉全正欲转身离去,郑老屁忽然叫住了他,“诶,你还没告诉俺你的大号呢。”
“大号?”佟奉全摆了摆手,“咱俩不过萍水相逢,我请你吃了几卷饼而已,用不着留姓名。
要是有缘,哪天你来投奔咱,我再告诉你不迟。不过,我还是希望没那天的好。”
郑老屁一脸疑惑望着佟奉全,问道:
“诶,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犯迷糊,你不想让俺投奔你?”
佟奉全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人离乡贱,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要是哪天你来投奔我了,那不就说明你遇着难处了,或是乡下地不好种了,对不?所以我才说,最好看不到那天。”
郑老屁点了点头,“嘿,你说这话还有那么点儿理。那这么说定了,俺先走了。”
“成,路上慢着点儿。”
跟郑老屁拜别后,佟奉全走在街上,忽然被一人叫住了。
他抬眼一瞅,那人瞧着有几分面熟。
“这位兄弟,有事儿?”佟奉全拱手问道。
那人回了礼,很是恭敬说道:
“佟爷,我是西四牌楼北报子胡同的布库,前天晚上,八大胡同泉生楼…..”
佟奉全恍然大悟,“噢,记起来了,怎么,瑞五爷找咱有事儿?”
“佟爷,您不是托瑞五爷打听索巴的消息吗,这不,有信儿了。今个儿晌午,他和王警长在泰丰楼碰了面,对了,还有个叫王财的也跟他俩在一块儿。”
佟奉全微微一怔,“这仨孙子待一块儿,准是猴儿窜稀,一肚子坏水。想不到王财也在,看来,这小子不是被蓝一贵保出来的,是被王胖子给放喽。”
“不成,我得赶快想个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思忖着,佟奉全说道:
“好,我知道了,回去跟瑞五爷言语一声,我交代他办的事儿,可以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