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1 / 2)老绅士首页

第二天冷甜和傅斯良去了医院。

由于之前的私人医生赵昀和美国的诊所也认识,傅斯良去了最著名的诊所。

医生检查完,神色有些复杂:

“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冷甜说。

医生看了看冷甜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是说:“情况不太好,这个病按照美国的说法叫克尔斯莫症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由于年纪增长器官衰老引起的,不过也很难彻底治愈。”

“先开两周药看看效果如果用药效果不理想,就需要住院处理。”

“好。”冷甜接过药方定定地说“麻烦您了。”

傅斯良说:“谢谢医生。”

两个人拿着药,回了家。

路上傅斯良沉默了片刻问:

“想回去吗?我们所做一切你都可以反悔,我不会干涉你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

“说什么傻话。”冷甜吻了吻他。

他因这个吻而停顿片刻笑了起来。

他突然说:“想不想知道,我最初喜欢上你时是什么时候?”

冷甜看着他。

她之前就问过他这个问题,被傅斯良转移了话题,这次他要告诉她了吗。

“是那次邢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晚宴。”他说,“那时你穿了一条白色纱裙,当众表演小提琴。”

只是非常简短的话语,他没有多余的言语。

冷甜追问:“然后呢?”

“当时我只是在台下看着你。”傅斯良笑了笑,只是说,“那时的你很漂亮。”

原来从那时,他就已经沉沦。

夜晚。

两个人临睡前,冷甜抱住他的腰:“我想和你一起睡。”

傅斯良没拒绝。

他安静地铺好床被,给冷甜盖好被子,将她搂在怀里。

她也拥着他。

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一切都在沉默之中。

她感受着他的苍老、他的厚重、他的沉默,轻轻将耳朵放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他们的呼吸融为一体。

第二天醒来,傅斯良似已经好一些了。

冷甜想带他出去转转,晒晒太阳。

“只是在这附近的唐人街走走,你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冷甜说。

“放心,我没事。”

他笑道。

冷甜和傅斯良出了门。

毕尔街区旁边就有一条唐人街,冷甜和傅斯良走了进去,参观里面许多花花绿绿的店铺。

旁边就有一家卖花种子的,冷甜和傅斯良走进去,惊喜地看到了曼地亚红豆杉。

想起冷甜在大雨中给他举起花种子的情景,傅斯良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个人买了一包红豆衫种子,继续逛街。

“傅斯良,你看,那边有卖棉花糖的!”

冷甜抬头,看见对面的天桥上有一个小摊,指给他看。

傅斯良点头。

冷甜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两个回来。”

他微笑着说:“好。”

冷甜快速跑向了天桥。

她一边跑一边想,可以买两个,给傅斯良一个,不过他胃不好,不能让他多吃。

买棉花糖的大叔看上去很沧桑,手指冻得通红,他看着冷甜,问:“要几个?”

“要两个。”冷甜睁大笑意盈盈的眼睛说。

“好。”

老板看冷甜清清秀秀的,决定给她做两个大的。

“不用这么大。”冷甜连忙说,“要两个正常大小就可以了,否则吃不了。”

大叔愣了一下,笑着说:“好。”

随后,大叔递给冷甜两个甜甜的棉花糖,冷甜多给他塞了十美元。

冷甜捧着棉花糖,走下了天桥。

离到天桥下的不远处,她看到那边有个很眼熟的人影倒在地上,似乎有很多人在围观。

冷甜心中疑惑,又有点紧张,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却看到傅斯良倒在地上,他手边散落了一地红豆衫种子。

冷甜瞬间扔下了棉花糖:“傅斯良,傅斯良!”

医院。

医生推着病床向前急速行走,走廊中人来人往。

“让一下,让一下。”

吊瓶的水在随着晃荡,冷甜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握紧床边的指关节发白。

医生把傅斯良安顿到病床上,输上液,止住血。

“心跳大幅减缓,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马上用药。”

医生熟练地说。

“他是怎么了?究竟是什么病?”

“是克尔斯莫症急性发作。”医生说。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冷甜咬唇。

医生说:“如果这个病,是20几岁年轻人得的,有百分之十的治愈率,但如果是60岁老人得的,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三四十。因为老人的器官和身体机能都在衰退,没有把握能痊愈。”

“我求求你,救好他,我怎么样都可以。”冷甜着急地说道。

“我们会尽力。”

医生的语调依然带着职业惯常的淡漠。

冷甜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接下来我们会进入治疗程序,有什么事情会通知你。”医生说。

说吧,他就这么离开了。

冷甜看着傅斯良,擦了下眼泪。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尽管你可能会离开,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夜晚,冷甜出去打水。

走廊的门口旁站着一个男子,他一身西装革履,点了支烟。

冷甜怔了一下,才认出是穆祺。

“冷小姐。”

穆祺走上前,“我听说傅先生病了,严重吗?”

冷甜抿唇。

“是克尔斯莫症。”穆祺说,“这个病很治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冷甜点了点头:“没关系,”

穆祺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怪异,他仿佛用一种不认识的眼光看冷甜。

“你们是认真的?”

“你什么意思?”

穆祺又抽了口烟:“冷擎宇和傅斯良当时的交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什么?”

“既然他已经生病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吧。”

穆祺顿了顿,一字一句:“你爸本来是打算把你送给傅斯良的。”

冷甜手中的杯子一下掉了,怔怔看着穆祺。

“那时冷氏集团已经遭遇了严重的财务危机,你父亲自知已经深陷困境,便向周围的权贵求救。”

“可惜你父亲多年来横行霸道,没有人愿意救援,他便动了这个念头把你当作筹码。”

冷甜退后两步。

她和冷擎宇的关系,一直存在着一种表面上的和谐。

他们表面上是亲密的父女,她表面上也从小被他宠到大,但实际上,冷甜吃穿用度都要和冷擎宇挂钩,她仔细想了想,无论她要做什么事,也都要在冷擎宇的许可下进行。

诚然,冷擎宇对她很好,但依然带着一种控制欲般的宠爱。他给她规定好了生活中的吃穿用度,甚至给她划定了未来,她从来不能反对冷擎宇给她定下的任何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在冷擎宇的掌控下进行的。

就像是冷擎宇的工具。

因此到最后,她依然成了冷擎宇为重新敛财的筹码。

但傅斯良对她说:要做你自己。

“冷擎宇当时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傅斯良,他想把你这个当时省城的第一千金送给傅斯良,让他帮助他夺回江山。”

“傅斯良答应了,我是你们的担保人。”

冷甜抬头。

“但是,虽然傅先生和你爸尽力阻止,其他的反对者依然很强硬,冷擎宇依然失败了。”穆祺笑了笑,“何况,毕竟傅斯良也不是神,对吧?”

冷甜细细品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抬头看着他。

“冷擎宇把你当成筹码、当成礼物,但傅斯良没有,因为他从骨子里尊重你。后来傅斯良甚至找到了我,不让我对你说这件事,但我想,他现在生了病,可能会离开这个人世,还是决定要告诉你真相。”

她怔住。

“冷小姐,是傅斯良救赎了你。”月光从门外洒进来,落到穆祺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礼物,而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人。”

冷甜恍然看着他。

是了,否则,那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在法院外及时地赶到?为什么只有他会收留自己?

她想起了傅斯良那天对她说,在慈善晚宴便喜欢上她,那么由此推断,其后冷擎宇逐渐落败,他才会同意让她到家里来。

想起在法院门口他突然地降临,又想起那段中间不甚清晰,仿佛被截了一段的录音,冷甜全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傅斯良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