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与外界连通消息之法,也皆是靠飞鸽及纸鹤……”
张渊听着罗立的解说,同时不断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他们二人通过密道阶梯已然前行了数百步,若算垂直深度的话,怕是距离山顶地面已有十余丈距离。
不过从周围石壁、土墙的痕迹来看,这处山腹空间应当是在自然存在的基础上,由人力加工采掘而来。
至于守卫的卫士,也皆是黄袍卫士。
这一路行来,已然碰到了三拨十余个卫士。
再度前行百余步后,眼前猛地豁然开朗,就像是进入了一座小型体育馆。
抬头,上方壁顶距离地面四五丈,而且每隔一两丈便吊着一个灯盏。
放眼四周,除了数十个或粗或细的土柱外,便再无其他阻碍。
同时,在四周的墙壁上,也都有灯盏或火把点缀。
但这处庞大的空间中,竟然并无多少浊气,更不曾有呛鼻气味。
想来应当有不少通风眼或通风口。
眼下,这处山腹空间中,正有不少人影往来匆匆。
张渊循着这些人的动向,也发现了更多隐藏在墙壁之后的小型空间或密室。
虽然这里面的人员不少,但几无嘈杂人声,最主要的声响还是鸽子的“咕咕”声。
罗立引着张渊继续前行,接连穿过了三道狭窄的短道后,来到了一方接近一亩大小的空间。
此时,空间内正有三百余人静静盘膝而坐。
而在入口位置,则有两个男子拢着手守候。
当罗立及张渊踏入,那两人急忙上前行礼。
而盘坐的三百余人亦是急忙起身见礼。
“拜见风师!”
罗立摆摆手,随后朝左跨出两步、错开身子,将身后的张渊凸显了出来。
“这位便是圣道第四位道主,泰公道主!
尔等还不快快向泰公行礼?”
众人面色微变,急忙收回投在张渊身上的疑惑目光,低着头恭敬行礼。
“拜见泰公!”
“免礼。”
张渊负着手轻喝一声,眼中则是闪过讶然之色。
因为这三百余人中,竟然有三十余个女子,而且还大都是少女或青年女子。
在这个年代,女子可极难参与到需要经常抛头露面的事情……
眼见张渊神色有异,罗立急忙解释道:
“泰公,应是此前老朽传达命令时不曾讲清,这才让手下人会错了意。
老朽这便让她们离去,再抽调一些人前来。”
罗立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弟子。
那二人这才意识到好像办错了事,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急忙向人群跑去。
“等等。”
张渊冷喝一声,将那二人喝止。
而后侧头看向罗立,轻笑一声道:
“不成想,风师竟还是一位开明之贤者。”
罗立只当是张渊在嘲讽自己,不由苦笑解释道:
“泰公切莫误会,其实风部之人,大部分皆是孤儿及乞丐出身,且从小被圣道收养。
由于风部之特殊性,几乎无法与外界接触,是以老朽便不曾限制女子。
再加上女子心细,对于梳理谍报很有助益,故而老朽也多有倚重。
泰公若是觉得不妥,老朽这便将所有女子贬为奴婢!”
听闻此言,人群中的那三十余女子顿时脸色大变,俱是露出惶恐之色。
但却无人敢出声,更无人敢于质疑。
她们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滚烫的泪花落下。
张渊不由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本道主何时说过不妥了?
风师啊,你此举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罗立偷瞄着张渊的脸色,心中愈发困惑起来。
他怎的把不准这位泰公究竟是何心思?
张渊长叹一声道:
“天地分阴阳,日落月必升!此乃亘古至理。
这人世间,男为阳、女为阴,缺一不可。
若说这苍穹是由人撑起,那也是男女各自一半天,共同撑就。
女子虽多有弱项,然女子同样具备许多男子难以企及之优势。
便如风师方才所言女子之心细,这一优势便可使得谍报梳理更加快捷精准。
而刺客之培养,若有女子加入,更是神来之笔,或许会收获诸多惊喜……”
罗立顿时一懵,而那三十余个女子则齐齐心神剧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如此言论,她们简直闻所未闻。
她们女子,当真有这般重要?
罗立恍惚了好一会儿,方才苦笑道:
“泰公所言或有道理,然刺客非是其他,女子无法胜任,老朽这便让她们离去……”
“谁言女子不可尊武?谁言女子不可为刺客?
岂不闻春秋有剑术至尊越女阿青?岂不闻战国有勇烈女刺客聂荣?”
张渊直接出言驳斥,随后冷哼一声果决道:
“此事就这般定了,无需再争,本道主将会从在场所有人中挑选第一批人作为首批刺客。
此外,日后扩充刺客人手时,女子人数最少也要占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