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看到那躺在血泊里的人类后,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的卡洛斯呢?
该隐的双眸是可怖的猩红,他拼了命想要保护的小东西,到底被谁抓走了?!
该隐狂躁的抓着自己银灰色的长发,他现在癫狂的模样,和那些堕魔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暴怒的嘶吼了几声后,该隐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要赶快回去,他的卡洛斯生死未卜!
该隐就这样又飞快的飞回城堡,一路上都是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说卡夫家族的长子抓到了一个难遇的人类。
离得很远都能嗅到那个人类血液的甘甜,那突突直跳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属于少年的充满朝气的气息,勾得血族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轻舔着獠牙缓解难耐饥渴。
该隐心底是不祥的预感。
那种不安的感觉促使着该隐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直到他停在城堡的中央,卡夫家族的长子正在得意洋洋的显摆他怀里的人类。
那个少年陷入了昏睡,眉眼依旧是像女孩子一样恬静美好。
大概是被卡夫家族的长子举在半空中,少年有些不安的蹙了蹙眉头。
那个少年,正是他的卡洛斯。
该隐的心尖像是揪成了一团,思绪也犹如乱麻。
当时的该隐地位并不高,家族也比不过卡夫家族,在血族,这里很重视家族的阶级性,地位较为低等的血族是绝不能越矩挑衅地位较高的家族。
不然,就会遭受其他血族的耻笑,整个家族也会为此蒙羞。
可是,当时的该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猩红的眸子里已经满是卡洛斯的存在,眼睁睁的盯着卡夫家族的长子邪佞的轻笑一声,黑漆漆的指甲嵌入了卡洛斯的脖颈中,缓缓的俯身向下,想要品尝卡洛斯血液的美味……
那个血族的举动很明显。
分明就是想把卡洛斯当做是自己的移动血库!
该隐的眼眶里近乎充血,他疯狂的几步上前,从卡夫家族的长子的怀中,抢回了卡洛斯,这个还在沉睡中的少年,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流下两道殷红。
苍白如纸的小脸儿更显得脆弱不堪,该隐心疼的要命。
向来精明的该隐一时间慌乱的,像是个无措的孩子,大手连忙堵住卡洛斯脖颈处的两个洞眼,卡洛斯殷红的血液流淌不止,从该隐的指缝间,源源不断的渗出。
那血液着实是甜美的要命,在场所有的血族都不禁看直了眼,喉结不停的上下耸动。
卡夫家族的长子还真是好命,第一次去人间狩猎,就抓到了这么甜美的人类!
卡夫家族的长子看见该隐抢走了他看上的人类,同样也是被激发了占有谷欠,尤其是看到该隐代表家族的臂章后,那个血族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在那个血族的眼中,该隐他们家族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血族。
就这种低等血族也敢来抢夺他的猎物?!
那个血族又是露出了利爪示威,像是在对该隐做出最后的警告。
该隐的双眸里是嗜血的残忍,在那个血族极其嚣张的脸上,一寸一寸的掠过。
两个血族为了卡洛斯这个人类,弩张剑拔。
“把他还给我!”卡夫家族的长子压低着嗓音,很明显,他已经在迸着愠意。
如果该隐还不肯将卡洛斯交给他,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把该隐撕成碎片!
该隐也同样是不甘示弱的露出獠牙。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为了争夺一个人类,打了一架。
当然,那一次该隐惨败,因为被卡夫家族的长子算计,再加上那里正是卡夫家族的地盘,所有围观的血族绝大多数都是卡夫家族的,该隐被他们突然包围袭击,进行了一场并不公平的战斗。
该隐输了。
输得惨败。
该隐摇摇晃晃的倒在冰冷的大理石砖面上,该隐身上的伤口无数,他好像真的快要被撕成碎片了,所有的伤口都在向外流淌着殷红,那些血迹汇聚成一团血泊,该隐躺在血泊之中,半天没有站起身,浑身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们血族是不会杀害同类的。
即使该隐被伤成这副惨状,那些血族仍没有碰他最珍贵的心脏。
就算身上有再可怖的伤口,不过是多调养几天,就会痊愈了。
只不过,该隐需要调养的时间更久一点罢了。
该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卡洛斯被那个血族带走,那个血族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该隐输掉了卡洛斯,输得彻彻底底。
卡夫家族的长子有着令人作呕的怪癖。
他特别喜欢抓一些年轻貌美的少年,再将这些人类少年同化成最为低等的血仆,把他们当做洋娃娃一般,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给他们穿精致而华丽的公主纱裙。
没错。
就是让这些少年穿着女孩子的衣服。
被禁锢在地下室的卡洛斯,戴上了洛丽塔的发带,金色的微长碎发束成了一个发辫,蕾丝衣裙裹在卡洛斯的身上,束腰紧紧地禁锢在卡洛斯纤细的腰肢……
卡洛斯修长的手上套上了蕾丝手套,只是手腕上却被铁索所禁锢。
卡洛斯日复一日的坐在木床的一角,垂着头,盯着自己穿着精致的小皮鞋的鞋尖。
卡洛斯只能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除了这里,卡洛斯哪里都不能去。
这种阴郁的,压迫的,没有一点可以喘息机会的生活,让卡洛斯近乎快要疯狂。
卡洛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傀儡娃娃,还是个让父母蒙羞,被血族肆意玩弄的傀儡娃娃!
卡洛斯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许久,他又是绝望的松开手,卡洛斯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牙印,是那个可耻的血族将他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
那些牙印很多都已经结痂了,狰狞的伤口越发可怖,在卡洛斯异样白皙的脖颈上有些格格不入。
像是一个美丽的,娇艳的蔷薇花上,被丑陋的虫子侵蚀了一个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