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山庄?”
“嗯。”
“若是如此,那就是说,杀他们的人是要帮我们?”
于行初摇摇头:“尚不可知,又或许,只是在提醒我们注意。殿下可还记得驿站一事?流水山庄在南边,偏非穿了北地衣衫屠了驿站,这事情若是栽赃陷害,那只能是为了往北疆引。”
“现下北地不稳,最是好转移朝廷的注意。可是殿下可还记得那盛京贼人?”
“记得。”
于行初点头:“殿下可能觉得偷便偷了,但是殿下细想想,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造出北疆人偷了的假象?”
“夫子说说。”
“此物定是特别,值得一石二鸟。”于行初回身瞧了瞧,随手将桌上的杯子摆了几道,“殿下来看。”
周钊远负了手过去,听她继续道:“这儿是北疆,这儿是南域,流水山庄所在。这东西重要,势必挑起大盛对北疆的战意。北疆如今大皇子已经去了半月,此时出事,其一鸟便是大皇子治下不足。”
周钊远点头:“这个祸水东引,听着就不该是江湖之事。”
“布防图。”于行初定神,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却是矮了下去,似是用了力气忍住,“殿下,布防图失窃,是不能明说的事情,只能暗中探寻。此间流水山庄的人又出现在宁城之外,怕是他们想要迷惑圣听的,不仅仅是北疆。”
“若是如此,这背后下棋的人,可是坏心肠得狠。”周钊远顿了顿,“那又是谁在提醒咱们呢?”
这也是于行初奇怪的地方。
如果是没有抛,尸之事,她倒还没法子将事情都连起来,起码不至于想起流水山庄。
二人对视了一眼,于行初复道:“不管是敌是友,还是先解决了春深谷再说。”
“至于那个背后的推手,殿下有没有想过,真龙之说是从何而来?”
“不知。”周钊远答得干脆。
“这边的百姓都难得见着,如何来的真龙之传,一传还传到了盛京。”于行初想起将她从钟灵山上接下来的人,竟是到如今也未曾现身过,“有人要与殿下铺路呢。”
“是,你不也是那铺路的石子么?”周钊远顺遂接道,淡淡瞧她,“钟灵谋士?”
于行初听不出这是揶揄还是真心,只作未闻:“明日我们要伪装一下进去,殿下忍忍。”
见她伸手去拿瓷瓶,周钊远伸手就挑了一道:“做什么?又要用毒?”
“放心,这次不给殿下用毒。”
“给你自己也不行!”
“……”于行初怔怔看过去。
“我好歹药谷后人,你这药里头究竟是什么,方才我瞧过了,虽说有些别致,可大体我还是看得明白。”周钊远按了瓶身,“你既是已经停了,二次用上,想要再解,就是刮骨掏心。”
于行初只知道他故意留在了自己房中,却没想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原是研究了这些,闻言有些哑然。
周钊远偏了头来:“有一事,我倒是一直想要问问夫子,倘若夫子还有点良心,便就好心替我解了惑吧。”
“何事?”
“月初,究竟是谁?”